老斩抡起玄铁镐劈向矿壁,火星迸溅的刹那,镐头骤然发出令人牙酸的 “咯吱” 声响。他眯起眼细看,镐刃上缠绕的 “石破天惊” 纹路竟渗出沥青般的黑锈,那锈迹黏稠如活物,如无数细小黑虫顺着镐柄蜿蜒而下。锈迹坠落在矿渣堆中,松散的碎石瞬间 “咔咔” 作响,自行拼合成齿轮形状,边缘泛着森冷的金属光泽,还隐隐有暗红的幽光在齿轮纹路间流转。
“邪门!” 他朝镐头啐了口唾沫,手掌刚触及木柄,一股带着腐石气息的巨力猛然袭来,那力道仿佛是从地心深处喷涌而出的怒潮。他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掀飞出去,后背重重撞在矿道支架上,震得木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,支架也发出不堪重负的 “吱呀” 声。铁镐 “当啷” 一声砸在铁轨上,溅起一串火星。此刻,齿痕里的岩锈已然凝结成小齿轮,齿轮表面泛着诡异的幽蓝,正欢快地咬合着铁轨转动,每一次咬合都发出清脆的 “咔嗒” 声,在寂静的矿道中格外刺耳。
矿道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,仿佛有千钧巨石在滚动,又像是远古巨兽在咆哮。老斩摸出火折子点亮矿灯,光柱扫过之处,煤层如蛇蜕般剥落银灰色鳞片,露出布满齿轮纹路的岩壁。那些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,在矿灯的照耀下微微发亮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矿道顶部的吊灯铁链被无形力量绷得笔直,铁环正被岩锈疯狂啃噬,每节链环断裂时,都喷射出带倒刺的石粒,在地面砸出密密麻麻的凹坑,石粒落地后还会微微颤动,仿佛有生命一般。
“这破锈竟能蚀铁!” 他刚抄起铁镐,矿渣堆中猛然钻出个石人。石人浑身裹满岩锈,关节处的齿轮 “咔咔” 转动着,带动身体各个部位。石人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,一拳砸下,矿道地面瞬间崩裂出数丈深的裂缝,裂缝中还渗出缕缕黑雾。碎石在半空凝聚成铁球,呼啸着朝老斩面门袭来,铁球表面布满尖刺,在矿灯下泛着森然的寒光。
老斩就地一个懒驴打滚躲开,抡起铁镐横扫,却被石人牢牢抓住。镐头触及石人手臂的瞬间,竟如陷入泥潭般深陷其中,岩锈顺着镐刃飞速蔓延,将玄铁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那岩锈泛着诡异的暗紫色,所过之处,玄铁发出不堪重负的 “咔咔” 脆响。他慌忙松手,眼睁睁看着铁镐在石人手中化为碎石,每一粒碎石上都嵌着不停转动的小齿轮,齿轮咬合间还迸溅出幽绿的火星。
“老锅!快拿家伙!” 他扯开嗓子大喊,矿道的回声将声音拉得又尖又长,在狭窄的矿道里来回激荡,震得耳膜生疼。话音未落,矿车突然 “哐当” 一声脱轨,剧烈的震动让车厢上的铆钉都迸射而出。车厢里的矿石滚落而出,落地后竟长出齿轮状的尖牙,那些尖牙泛着森冷的光泽,朝着他的脚踝狠狠咬来,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。
老锅扛着新铸的铜秤冲进矿道,秤砣重重砸向地面,震得石牙纷纷碎裂,碎石飞溅间扬起阵阵烟尘。“在井口就瞧见怪事,矿车铁轴全被锈成了齑粉!” 他说着抛出秤链缠住石人,铜链刚接触岩锈便 “滋滋” 冒烟,链环上的花纹正被齿轮状锈迹迅速吞噬,铜链表面的温度急剧升高,仿佛要将空气都点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