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找到患者了，快把他拉走！”为首的医生戴着橡胶手套，熟练地给老头扣上约束带。老头在挣扎中大喊，手脚乱挥像只扑腾的老母鸡：“记住！如果有人问，就说是康师傅让你来的！”他被拖走时还不忘回头，冲着爽歪歪挤眉弄眼：“别信那些说你搞笑的人，他们连怪兽脚趾头都不敢碰！”
直到第二天，爽歪歪刷到本地新闻才愣住。画面里精神卫生中心的主任对着镜头苦笑：“编号77号患者昨晚又偷跑了，他坚称自己是‘康师傅’，还总是神秘兮兮的，屏幕上闪过老头被塞进救护车的画面，他正扒着车窗朝镜头比耶，嘴里还叼着半截烤串签子。
攥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，爽歪歪盯着远处波斯公园的方向，那里的摩天轮在阳光下缓慢转动，不知那所谓的“黑色素装老头”，究竟是另一个疯子，还是改变命运的契机。他低头看了看纸条，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被啤酒浸湿，晕开模糊的痕迹，像极了他此刻混乱的人生。
握着“康师傅”留下的纸条，爽歪歪在波斯公园游荡了整整三天。锈迹斑斑的健身器材吱呀作响，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。晨练大妈的广场舞音乐混着蝉鸣，吵得他太阳穴直跳。他蹲在湖边喂鸭子，把面包屑捏成马桶搋子的形状；躺在长椅上数云朵，每一朵都幻化成怪兽的模样。唯独没见穿黑色素装的老头。
“什么破线索，果然是疯子的胡话！”他踹飞脚边的石子，石头划过湖面，惊起一群锦鲤。肚子突然一阵抽痛——该死的窜稀后遗症又犯了。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百米冲刺般冲进公园公厕，却发现所有隔间都挂着“维修中”的牌子，上面的油漆还没干透，散发着刺鼻的味道。
“老天爷你玩我！”他憋得脸色发紫，额头上青筋暴起，在走廊里来回踱步。突然听见隔壁墙传来窸窸窣的声音。“小伙子，帮个忙？”沙哑的嗓音惊得他差点跳起来，墙缝里伸出半截干枯的手指，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，“递卷纸进来，老头子我快坚持不住了。”
爽歪歪磨磨蹭蹭扯了段纸塞过去，心里咒骂着这倒霉的运气。正要转身，却听见墙那头传来轻笑：“康师傅那老东西，总算没看走眼。”他浑身一僵，贴着墙压低声音：“你是...那个康师傅说的...穿黑色素装的老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