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晏和楚灵珊回到宿舍,便把门关上。
姜晏不安道:“那个叶瑶不会把咱们供出来吧?”
楚灵珊不以为然:“跟你我有什么关系?咱们可没撺掇她去揭发陆妱妱。”
“万一她咬定咱们呢?她不敢得罪崔明珠她们,自己一个人又扛不住,拉咱们垫背呢?”
楚灵珊冷笑:“放心吧,她谁也不敢得罪,咱们也确实没说让她去揭发的话,是她自己为了讨好崔明珠,自愿充当马前卒。”
姜晏闻言,心下稍安,转而恨恨道:“就算那首诗是陆妱妱自己写的,也是生硬的词藻堆砌,哗众取宠,瞧她那小人得志的嘴脸,还真当自己写出了旷世佳作,气死人了。”
“有什么好气的,只是凑巧被她碰上而已,萤火之光,终成不了日月,大家把她抬的越高,将来摔的越狠。”
姜晏心说:希望如此吧,不过那个程青澜身上好像有什么魔力似的,陈卉迟去了八号宿舍,肉眼可见的变快乐了,以前在她们宿舍,陈卉迟话很少,也不爱笑。陆妱妱从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,成了蹴鞠场上力挽狂澜的英雄,作诗的水平明显提高。庄若芸刚进书院的时候,大家嘲笑她商贾出身,一身铜臭,她从不反驳,默默忍受,如今也抖起来了。崔明珠想了那么多法子整沈静姝,沈静姝到现在还完好无损,反倒是崔明珠自己被弄得狼狈不堪。
还有余悦蓉,天天往她们那个宿舍跑,俨然把自己划拨到她们那一伙去了。
班上,越来越多人都开始倒向程青澜她们。
再这样下去,八号宿舍都快成为女学班的中心了。
姜晏很怀念刚开班那会儿,等级严明,谁的身份地位高,谁就有话语权,这才是名门贵女圈子该遵守的规则,按这个规则来,将来她入仕是铁板钉钉的事儿,如今这规则却被几个平民打破了。
以后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,愁人。
萧泽本想回延宾楼,走着走着却来到御书阁。
烫金的匾额在夕阳的余晖中熠熠生辉,历经数百年,不褪其色。
萧泽心想:这个地方很长时间都会成为他的一个心结。
《寒山帖》啊《寒山帖》,你到底是如何消失的,现在又在哪?
匾额后的油纸包静静地躺在那。
可惜萧泽没有透视眼。
“大人,这案子还要查吗?罗大人还着急回府衙,朱院长都说算了……”白风弱弱地问。
虽然说,查不出结果挺没面子的,但大人和程姑娘都尽力了,以往大人和程姑娘联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,可这回就是不行。
只剩一天时间了。
萧泽摇摇头,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似乎遗漏了什么,但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萧泽转身离去,白风忙跟上:“大人,咱们去哪?”
“随便走走,你不用跟着了。”
他需要一个人静静。
程青澜警惕地四下张望,趁无人注意,闪身进了文山先生的书斋。
文山先生眼皮都不抬一下,慢悠悠道:“你还知道来。”
程青澜讪笑:“那不是得来跟您解释一下嘛!”
文山先生没好气地凛了她一眼,那眼神似在说……我看你怎么狡辩。
“先生,我也是没办法,为了救人。”
程青澜把沈静姝的情况详详细细,一五一十的告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