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？”
忽地！
一声仿佛从九幽血狱最深处传来的疑问，毫无征兆地响起！
打断了数位仙官对西王母的叫喊声。
这声音不大，却像是万载玄冰凝成的尖锥，狠狠扎入数位仙官与西王母的神魂深处！
“你们也想要背叛我吗？”
声音再次响起。
语气冰冷，死寂，没有丝毫情绪起伏。
却又蕴含着足以将灵魂都冻结的杀意。
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亿万亡魂的怨毒，在血雾迷障中冰冷地回荡。
听清楚声音之际。
数位本就心胆俱裂、勉力支撑的仙官...
还有一直强自镇定的西王母....
在这一刻，皆为浑身一颤！
他们只觉得自己的元神仿佛被无形的魔爪攫住，狠狠地捏紧！
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，满是惊悸的目光，不约而同地投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那片血雾最为浓稠、仿佛能滴下血滴的区域！
“本来顾着突破，才会留着你们的性命。”
“没想到，你们都这么想死。”
似乎在对应着他们的目光。
冰冷的声音继续陈述。
在说到最后四个字时，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。
轰！
下一刻！
那片黏稠如实质的血雾猛地向两侧分开！
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撕开一道粘稠猩红的幕布！
“嗒！”
“嗒！”
“嗒！”
一道身影，一步步踏出。
他不飞，也不飘，就一步步走来...
血！
数位仙官与西王母瞳孔巨震。
映入眼帘的，只有刺目的血！
一件由浓稠血浆构成的宽大血红长袍，取代了昔日象征尊贵的雪白仙袍。
长袍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流动，其上凝结着深褐近黑的血痂。
散发出浓郁到令人作呕、混合着铁锈般的腥甜与尸骸腐烂的恶臭！
血红袍上，露出东王公如今的面容。
哪里还有半分天庭帝君、谦和仙首的半点影子？！
他头顶象征天帝权柄的王冠早已不知被丢弃在何方。
满头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，此刻已尽数化为妖异的深红。
湿漉漉地胡乱披散在肩头，发梢甚至还在持续不断地滴落着粘稠的血珠！
原本清俊儒雅的五官彻底扭曲变形，额角青筋暴起，双瞳深处燃烧着两簇幽暗、嗜血、吞噬一切的魔火！
嘴角咧开一个极度不自然的弧度，一直延伸到耳根，露出白森森的牙齿。
最为明显的。
是他的身躯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