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去冬来,这趟旅行的终点,是北江。
温清离觉得今年的北江比去年更冷了些,飘得雪花也更大了些,那些封存在记忆里的承诺,如冰封解冻。
“温清离,以后我们在这里定居怎么样?”
“你天天都能这么开心了。”
“阿离,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堆个大雪人,好不好?”
“阿离,真有那一天,你要告诉我,也是我不够你喜欢了,我要想点办法让你再喜欢上我的。”
“阿离,我总要给你最好的。”
……
那人惯会说这样的情话,一口一个阿离,喊的深情又好听。
留下的回忆,都让她一个人受着。
原来思念不是一瞬间的事,是如涓涓细流渗透进以前到过的每一个地方,遇上了,那细流就会变成潮水涌入脑海。
温清离自从踏入北江后就兴致缺缺,温临月见她没什么想玩的东西,便提出要回去,可温清离却说,“妈妈,我们也玩个尽兴。”
如此,母女俩爬了雪山,体验了冰钓,滑雪,在大空地上堆雪人,参观了今年的冰雪大世界。
离开北江前带温临月去了一个地方,是江隅那天准备玫瑰花的场地。
“妈妈,以后,我们每年都来一次吧,我想每年都来看看她。”是它,还是她,温清离自己都不知道。
“想她了?”温临月问。
温清离看着已经凋零的玫瑰花,原来没有那人半夜三更的换花,她竟是一朵完整的玫瑰花都看不到。
“妈妈,您和江总分开的那几十年里,没想过她吗?”温清离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她们的往事,只是旁人听来,确实容易误会。
“想过,”温临月话音顿住,转而继续说,“不过我和她只是朋友,就像你和言芷一样。”
温清离捡起一朵枯败的玫瑰花瓣,“没什么不一样,妈妈,爱情和友情,都是能让人肝肠寸断的情感,她当年差点把你气流产,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复。”
“她女儿死了,您也要放过自己了。”
温临月轻抚着她的头,“我知道她那时候有难处,现在再说,也是无病呻吟,总之,我是真的不怪她了。”
“江阿姨,您听到了吗,我妈妈是真的原谅您了。”温清离回头,对上那泪眼汪汪的双眼,却是有些好笑。
偷听的本事都能是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