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门“吱呀”一声缓缓开启,穆钰雯裹挟着夜露匆忙闯入,披风下摆的泥渍还沾染着城西清晨的寒霜。她发间的夜露折射出如碎钻般的光芒,然而指尖渗血的布条却洇着靛蓝之色,那是赤虎营毒刃留下的痕迹。“若汐,住手!”穆钰雯急忙按住妹妹举刀的手腕,声音中带着少见的颤栗。
此时,杨慎西紧跟穆钰雯身后踏入堂内,他目光如炬,迅速扫视四周局势,手中折扇轻摇,看似悠闲,实则暗藏戒备。作为慕容向晚最得力的谋士,他早已在暗处布下后手,只待时机成熟。“穆姑娘,何必如此剑拔弩张。”杨慎西开口,声音沉稳有力,带着令人安心的镇定。
“谋划?依我看,不过是姐姐的一己私心罢了!”穆若汐用力甩脱她的手,玉镯撞在门框上,瞬间迸裂出裂纹。“上个月烧毒酒,前天递密道图,你当柳家暗桩都是睁眼瞎吗?”她突然转头,死死盯着慕容向晚,眼尾的红痣在火光的映照下,如泣血一般,“桂西盐铁的账目,公子究竟算到了第几层?”此前,慕容向晚曾暗中调查柳家在桂西地区的盐铁生意,怀疑其中有贪腐和走私行为,而这直接触及到柳家的核心利益,导致双方关系骤然紧张。
密道石壁上的夜明珠毫无征兆地突然全部爆裂,尖锐的碎光四处飞溅。在这混乱之中,穆若汐的冷笑显得格外清晰。“慕容向晚,你今日插翅难逃。”慕容向晚伸手摸了摸怀中的密档,桑皮纸那粗糙的纹路划过掌心。这是桂西特有的造纸术,水浸之后便会显影出矿脉图。就在匕首擦过耳际的瞬间,他瞥见少女腕内侧的刺青:半朵焦黑的并蒂莲,与屏风上被毒火灼烧后的残花别无二致。
“小心!”杨慎西大喝一声,手中折扇突然展开,扇骨间寒光一闪,竟是暗藏机关。他迅速挡在慕容向晚身前,与袭来的暗器交锋,剑穗上“金鸿”二字随风晃动,与柳家徽记毫无关联。他目光如鹰,紧盯敌人破绽,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,尽显谋士风范与高强武艺。爆炸声骤起,掀起一阵强烈的气浪,慕容向晚被掀翻在地。密档掉出的纸页上,柳家祖坟标记的红点与朝廷铁矿矿脉完全重合,看上去宛如一枚枚钉在舆图上的血痂,像是被利器深深刺入,怵目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