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度因疲惫地勾起嘴角:"您从来都不是打扰。"
他邀请德莱尼长者入座并备茶,但先知婉拒了这番礼节。"我长话短说。"维伦的白须随着叹息微微颤动,"虽然你已非当年在埃索达受教的少年,而是统领王国的君主,但若你仍需要这个老朽的浅见......"他的指尖泛起圣光微芒,"我永远是你的后盾。"
先知本想借旧日回忆给予慰藉,却不知这些话语正刺痛着国王——安度因比任何时候都怀念那段在埃索达求学的宁静时光。
"维伦......"年轻的国王突然卸下伪装,"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承诺将士们与亲人团聚,换来的却是至爱在他们眼前灰飞烟灭。现在我却连句像样的安慰都......"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"天啊,我多怀念跟着奥鲁尔修习圣光的那些日子。"
"我们都怀念过去。"维伦眼中泛起晶光,圣光符文在掌心明灭,"但时光之河不会倒流。作为牧师,我们比任何人都明白——若自己的灵魂尚且千疮百孔,又如何治愈他人?"他按着安度因的肩膀,法袍上的奥术水晶泛起涟漪,"即刻启程去空洞之光神殿吧。与法奥共担悲痛,聆听萨拉特的箴言。待圣光指引你找到答案时......"先知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,"你自会知道该如何治愈子民的心灵。"
安度因注视着老者眼角的皱纹:"我这辈子都追不上您的智慧。"
维伦却苦笑着摇头:"真正的智慧,始于承认自己有多么无知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