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星林在九重天最东边,每当夜幕降临,整片林子就会被银河的碎光笼罩。夜烬带着苏璃穿过缀满星萤的藤蔓拱门时,林深处传来阵阵清甜果香。"小心脚下。"他揽着她的腰跃过一丛带刺的星芒草,指尖在她腰间多停留了一瞬。
月光莓生长在银月桂树上,果实如鸽卵大小,表皮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夜烬徒手折下最低处的树枝,却故意让果实悬在苏璃够不着的高度:"要不要我帮忙?"他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。
苏璃踮脚去够,发间的桂花发簪突然松动。夜烬眼疾手快接住簪子,顺势将她圈在树干与自己之间。月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脸上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:"别动。"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低哑,将发簪重新别好后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。
突然,树冠传来簌簌响动。夜烬立刻将苏璃护在身后,却见一只雪白的灵狐叼着月光莓跳下来,脖颈间挂着的铃铛竟与他腰间的银铃样式相似。"阿雪?"夜烬伸手接过灵狐口中的果实,转头对苏璃解释,"我养在观星殿的灵兽。"
灵狐绕着苏璃转了两圈,突然跃上她肩头,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脸颊。夜烬笑着将它抱下来:"别闹。"他剥开一颗月光莓,果肉呈现出瑰丽的粉紫色,"尝尝,这可是摘星林独有的味道。"
苏璃张嘴咬了一口,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。夜烬伸手擦去她唇边的果汁,动作自然得仿佛本能。灵狐突然发出一声轻啼,夜烬脸色微变,迅速将苏璃拉到身后。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却在靠近林子时骤然消失。
"有人跟踪?"苏璃低声问。夜烬没有回答,只是将一枚刻着星纹的玉简塞进她手中:"收好,遇到危险捏碎它。"他恢复了往日的冷肃,却在转头看向她时,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:"别怕,有我在。"
夜风突然卷起,月光莓的香气混着雪松香将两人包裹。夜烬轻轻将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,指腹擦过她滚烫的脸颊:"明天带你去听星弦琴,那是上古神器,能奏出星辰的声音。"他的承诺还萦绕在耳畔,远处却又传来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,像一根刺,扎破了这甜蜜的梦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