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柔,即便我们已无血脉亲情,但总归尚有抚育情分,你便这般叫外人辱我!”
云知意侧眸看她,眸光清冷,再无半分情绪遗留。
“我们已经恩断情绝,我该还的也还了,至此两不相欠,所以请伯爷莫要干涉在下私事。”
说完,不再理会快气炸的安远伯,看向福安郡主。
“我如今只想求一安身之所,也厌了后宅高门纷争,只想过安宁生活,便以此方,换一处田庄吧。”
福安郡主似乎很是讶异。
其余人也愕然看她。
所谓田庄,其实就是被划归到某位贵族名下的村落。
村中田地归其所有,不过村人却非奴仆,也能自由选择离开或留下。
每年能从这个田庄得到的,无非就是村户上交的田租钱粮。
如今世道艰难,亩产不丰,一个村落每年又能得多少钱粮,远比不得十万两。
安远伯觉得她就是在故意羞辱伯府,看着她的眸光都带上浓浓杀意。
福安郡主挑眉,“你确定?春玉露的价值你应该清楚。”
云知意只浅浅一笑。
福安郡主垂眸,“好,那便请云姑娘移步,我们可再细谈。”
云知意颔首,迈步往外走。
栏外的人注视着她,自动让开一条路。
安远侯气得胸口涨痛,面容扭曲,朝她喊道。
“温柔,你的命是我给的,你欠伯府的,永远还不完,除非把命还回来。”
说到这句,他眼神幽暗,眸底闪烁阴冷光芒,神色尽显凶厉。
云知意脚步微顿,侧身回眸,深深看了眼三人。
“我该还了,早就还了,包括我的命,但有些人欠我的,我总会来讨回,这不是开始,也不会是结果。”
说完,又轻笑一声,意味深长道。
“我倒也还有最后一点忠告,二位怎就能确认这般恶毒之人,真是你们的女儿呢,一件襁褓能说明什么,十五年的时间,谁知道期间不会发生什么事呢,建议再细细查查,免得到头来还是给别人养女儿。”
温婉身子陡然一震,扭头惊疑不定看着她,心下一片慌乱。
不知道她是否察觉到什么。
可云知意已经转身离开,背影决绝又利落。
岑氏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不觉按住胸口。
只觉胸腔闷痛,似有一块肉被挖走一般。
她用力闭了闭眼,垂头轻抚女儿,不再去看。
婉儿才是我的女儿,这样也好,往后便能给予婉儿全部的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