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灵根融回到自己的命脉所在,正要将身上的男人推开,而就在这时,她尚未关闭的神识忽然窥见到——
原本扎根在赫琮心腔最深处的灵根根系被剥离以后,有一团缭绕的黑色雾气不知不觉已经冒出胚芽一样的诡异形状,缠缚上赫琮的心脏。
商游清微微茫然地睁大眼睛,冷不丁意识过来,那竟然是……杀障!
那是会吞噬一切生灵性命的杀障!
赫琮一个人类,怎么会被种下杀障?
商游清盯着赫琮心脏上的杀障片刻,冷硬偏移开视线。
这跟她没有关系。
她已经取回自己的灵根了,趁着赫琮还没睡醒,她现在就要离开。
商游清一边想一边走下床,手已经按在门把上,指尖却不受控制地收紧了一下。
蓦地,商游清忽然转身回到床上,跨上赫琮的身体两侧,低头托起他的后颈,吻住他的唇的同时,一点一点为其倾注灵息进去。
但她知道,这仅仅只能够延缓杀障的吞噬。
翌日,商游清任由着赫琮带她去领了证。
对商游清来说,那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,何况结婚证用的还是她的化名身份。
可赫琮却很高兴,从民政局出来一路上,他一直揣着那本红色的小本子,逮着司机助理都要炫耀一番。
就连还待在她肚子里的幼雏都没放过。
商游清让司机开车送他们去了一趟长慈寺,给赫琮求了块佛牌,并往佛牌倾注了镇压杀障的灵力,让赫琮戴到脖子上的时候,赫琮还很不情愿。
那么高个的一个男人,被商游清一瞥,总算是笔直站好,微微低着头,配合商游清微微扯开规整的立领,戴上那块黑色的佛牌。
彼时赫琮立在佛堂外,目光冷戾扫了一眼挂在颈间的佛牌,“老婆,我不信这种东西。”
商游清:“……以后除了洗澡的时候,都不准摘下来。”
赫琮抿了抿薄唇,只好答应:“知道了。”
那天过后,商游清每晚都会在赫琮熟睡以后为其注入灵息缓解杀障的生长,同时又在暗中调查杀障一事。
终于在凤凰预产期将近时,她查到了一处异常。
远在北美的慕鸠寒竟然在她当初下山之际回国过一次,并且,是去跟纪家谈的合作,而在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,纪怀酌也陆陆续续去过数次北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