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知墨睁大着墨黑眼珠好奇地研究了好久,忍不住抬头,嗓子软哑地小声咕哝,“爸爸,我在做梦吗?商游清怎么好像变成梦里的妈妈了?”
赫琮垂着眼帘,不动声色地答:“墨墨没有在做梦。”
“妈妈没有死……”赫知墨卷翘的睫毛扑扇扑扇,不敢相信似的回头看了看商游清,又再次仰起小脸向爸爸确认:“爸爸,商游清就是妈妈吗?”
“嗯。”
赫知墨第一次得到爸爸这样笃定的答案,本就潮湿泛红的眼睛变得更加水亮,他呼吸重了重,藏不住半点心事地把那张雪白小脸重新扭过去。
赫知墨很是激动,又记着爸爸刚刚说过的话,不能吵醒商游清,于是更加蹑手蹑脚爬到商游清身上。
近在咫尺,巴巴地望着商游清的睡容,张开小嘴,超小声地偷偷叫她:“妈妈。”
赫知墨叫完,两只绵软小手又抱住了商游清。
大抵是因为刚刚完成蜕尾不久的缘故,赫知墨很快就又埋在商游清的怀抱里香香软软地睡着了。
待商游清稍微蓄养好岌岌可危的灵息恢复清醒时,才发现她的脑袋正微微抵靠在赫琮手臂上,怀里还揣抱着软乎乎的赫知墨。
商游清怔了怔,冷静地压下此刻正在紊乱灼烧的心脉,从赫琮手臂稍稍坐直,将酣睡的赫知墨抱回床上放好,又替他盖好被子,这才从床上站起来。
赫琮盯着她轻声问:“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商游清说“我没事”,起身就往外走。
赫琮跟着她走出去,像是终于克制不住了,伸手拉住了她纤瘦的手腕,就连声音都倾泻了些微情绪:“墨墨不是好了吗,你又要去哪里?”
商游清脚步顿住,静了静,回过头,看着他。
“我给墨墨戴在脖子上的是凤凰血珠,里面储存了我的血珠。在他成年之前,他还会经历三到五次的蜕尾,等到他蜕尾的时候,你就按照我昨天那样做,给墨墨喂一滴你我的血。”
赫琮扣握着她手腕的掌骨愈发用力了。
他压抑阴沉地注视着面前的商游清,几近一字一顿:“什么意思?”
商游清微垂着淡冷的眼睛,语调仍然没有半分情感起伏:“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