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腥的海风裹挟着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,小山趴在颠簸的船舱里,左手死死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上的三个少年在阳光下微笑,额头上的数字烙印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。那是他、哥哥和那个已经变成怪物的01号——他们曾经是"公司"最完美的实验品。
"咳咳..."小山剧烈地咳嗽起来,嘴角渗出一丝黑色的血迹。石蛋就躺在他胸口,蓝光已经变得微弱,仿佛随时可能熄灭。左手烙印处的灼痛暂时消退,但那些黑色纹路仍在皮肤下蠕动,像一群饥饿的蛆虫。
海浪拍打着船身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小山挣扎着爬起来,透过破碎的船窗向外望去——惨白笑脸正漂浮在海面上,黑色触须像章鱼的腕足般伸向小船。更远处,一艘黑色的快艇正破浪而来,艇上站着几个穿黑风衣的人,手中握着闪烁红光的武器。
"该死..."小山咬紧牙关,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船舵前。这艘老式渔船的操控系统早已锈蚀,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船头调转方向。就在这时,船身猛地一震,一块木板被触须掀飞,海水立刻灌了进来。
"坚持住..."小山喃喃自语,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。石蛋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,蓝光在船舱内投下一道指向东北方向的箭头。他顺着箭头看去,远处海平线上隐约可见一座小岛的轮廓。
就是那里!小山调整航向,船身在波涛中剧烈摇晃。身后传来凄厉的尖啸声,惨白笑脸的触须缠上了船尾。木板断裂的声响此起彼伏,海水从多个缺口涌入船舱。
"跳海!"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。小山回头,看到老陈正拖着受伤的腿,艰难地从船舱深处爬出来。他的左臂已经不见了,伤口处还在汩汩冒血,但眼神依然锐利如鹰。
"02号在岛上等我们。"老陈将一把手枪塞进小山手里,"这是'公司'淘汰的老式武器,但对那些怪物有效。"
小山接过手枪,感到一阵荒谬——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用枪指着那些曾经被称为"同事"的怪物。就在这时,船尾传来一声巨响,惨白小脸的整个头部已经钻进了船舱!
"跑!"老陈怒吼一声,朝船头跑去。小山举起手枪,对准那张惨白的笑脸连开三枪。子弹打在黑色触须上溅起黑色血花,但怪物只是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啸,触须猛地缠住了老陈的双腿!
"不!"小山冲过去,石蛋在他胸口发出刺眼的蓝光。他本能地将石蛋按在最近一条触须上,黑色物质立刻像被灼烧般萎缩。老陈趁机挣脱,拖着受伤的身体向船头爬去。
小山转身跳入海中,冰冷的海水瞬间浸透全身。他拼命游向小岛方向,身后传来船只沉没的轰鸣和惨白笑脸的尖啸。石蛋的蓝光在水下形成一道保护罩,让他能在水中自由呼吸。
当小山终于爬上小岛沙滩时,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月光下,他看到老陈正靠在一棵椰子树上喘息,伤口处的血迹在沙地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