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掐断证据链”？“物理清除”？
冰冷的逻辑推演结果如同淬毒的冰锥，狠狠扎进林小山的心窝！老支叔手里那个布袋……会是宏泰在山里作恶的最后证据？还是乡亲们最后指望的活命钱？李卫……那个在滨江工棚里跟着自己的老工人，他怎么会和老支书撞在一起？他是在保护老支书，还是……
肺部剧烈的灼痛猛地冲了上来！林小山眼前一黑，剧烈地呛咳起来，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，他死死捂住嘴，肩膀剧烈地耸动，指缝间渗出血沫，滴落在洁净的米白色地毯上，晕开刺目的殷红。
几乎是同时！
“叮铃铃铃——”疗养院的固定电话尖利地响起，刺破了室内浓稠的血腥气。林小山喘息着，用颤抖的手抓起听筒。
“小山！”电话那头传来林母嘶哑到变形、带着巨大恐慌的哭腔，瞬间击溃了林小山用全身力气撑起的理智外壳！
“咋……咋办啊小山！村西头老陈家刚满三岁的娃……口吐白沫！倒在猪圈边上了！送乡里的拖拉机都……都打不着火！人……人看着就不行了！就今早……娃就在猪圈边上耍……喝了……喝了撒在旁边的那个……猪……猪药水哇——”林母的声音被剧烈的抽噎撕扯得断断续续，最后只剩下一片绝望的嚎啕，“娃……娃才三岁啊！我的老天爷啊——”
老陈家的猪药水！
林小山握着电话的手瞬间青筋暴起！眼前那滩殷红的血沫刺得他眼球剧痛！他几乎能看到那瓶颜色刺眼的猪药水，如同那些刻在陶瓷板上的资金流水一样，冰冷、精确、致命！宏泰在滨江用毒气罐，在粮库用毒账，在山里……就用这种最廉价、最随手可得、也最恶毒的——假兽药！这他妈是针对老陈家，还是整个村子？！他们的底线在哪里？！
一股冰冷的、不掺杂任何杂质的、如同北极冻原寒风般的杀意，第一次如此清晰、如此强烈地从林小山的心底最深处滋生出来！
他剧烈地咳嗽着，更多的血沫涌出，身体几乎瘫软在藤椅上，但那只完好的右手却死死地、用一种近乎痉挛的力量抓住了旁边的红木算盘！算珠冰凉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皮肉！
嗡——！！
左肩深处那片震颤瞬间变得狂暴而尖锐！冰冷的推演数据如同雪崩般轰入他的意识！这一次，目标清晰到淬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