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慕蜷缩在藤椅上，掌心攥着那把破军刃，刀身上的血纹忽明忽暗。
袁宝蹲在墙角，轻抚着他的五仙撼岳锏，锏身映出他泛红的眼眶。
突然，袁宝手中的锏“当啷”落地。他浑身剧烈抽搐，脊背弓成诡异的弧度，指甲深深抠入地面。
“袁宝！”谢慕冲过去扶他，却被一股巨力掀翻。袁宝的瞳孔缩成针尖，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尖啸：“灰家……灰家来报丧了！”
地砖“咔咔”裂开，一只灰毛尖嘴的老鼠钻出，正是那“灰小仙”，它见人立而起作揖。眼眶滴血，尾巴断了一截。
“袁家小子，你爷爷的赶山鞭断了。”灰小仙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，“长白山的地脉在哭，袁老头用自己填了阵眼……魂飞魄散啊！”
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，谢慕忽感浑身发冷，破军刃的血纹骤然熄灭。
她猛地捂住心口，一缕冰凉从脊椎窜上天灵——那是谢爷爷留在她神魂中的“血牵丝”断了。
“爷爷的神魂……散了？”她踉跄着扶住桌角，桌上的铜铃无风自响。
院外传来异管局特勤的喝问：“里面什么动静？”
灰小仙蹿上房梁，尾巴扫落一片瓦当：“没时间了！侍神宗用百鬼噬灵阵抽取万人精气。”
袁宝突然暴起，抽搐的四肢如提线木偶般扭曲。
七道虚影从他天灵盖接连浮现——狐、黄、白、柳、灰、黑、花，东北野仙齐附体！“让路！”七重声音叠成轰鸣，木窗炸成碎片。
袁宝撞破房门，特勤的枪口还未抬起，就被野仙的威压震晕。
谢慕咬破舌尖，将血抹在破军刃，凭空竟凝出一道血符，院墙轰然倒塌。
我们三人劫持了异管局的直升机。驾驶员被灰小仙附了身，“向北科院，快！”谢慕将破军刃抵在他太阳穴上。
机舱内，袁宝蜷在角落发抖。七位野仙轮流占据他的身体，柳仙的蛇鳞从他脖颈蔓延到脸颊：“袁总护法的仙家都来找你了……小子，你撑不住就得爆体而亡。”
直升机掠过北科院上空时，我差点呕出来。整个校园被血色旋涡笼罩，主楼像被巨兽啃噬过，残垣断壁上爬满黑色符咒。
直升机尚未停稳，袁宝就撞开机舱门跳了下去。
他踉跄着扑到棺材顶前，赶山鞭的残柄插在地上——那是袁爷爷最后留下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