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前不懂他的主君萧翊珩为何甘之如饴地被公主“摆布”,甚至享受那些看似胡闹的亲昵。但此刻,看着林清婉为他紧张、为他愤怒、为他出手的样子,看着她脸上那抹因他而起的、动人的绯红……
他懂了。
一股从未有过的、带着点恶劣的、想要挑逗她的冲动,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。他刻意放低了声音,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、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柔软:“林姑娘……在下……有些想吃桂花糕了。”
林清婉猛地抬头,撞进他那双仿佛带着钩子的眼睛里。那眼尾晕染的淡红和那颗加深的朱砂痣,在阴影里更添几分魅惑。她的心,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,几乎忘了刚才的惊险。
“好……好!”她声音有点飘,“我……我带你去买!” 她再次鼓起勇气,主动拉住了沈七的手。
这一次,不再是紧急避险的拉扯,而是带着明确目的和羞涩的牵引。她能感觉到他指尖微凉的温度,和他掌心薄茧的粗粝感。
沈七任由她拉着,目光却一直胶着在她身上。她月白的劲装衬得她脖颈修长,束起的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,露出白皙小巧的耳垂。
他看着她微红的侧脸,看着她专注寻找糕点铺子的样子,嘴角在面纱下勾起一个极浅、却真实存在的弧度。
很快,他们找到了一家飘着香甜气息的老字号糕点铺。林清婉买了刚出炉的、还带着热气的桂花糕,小心翼翼地捧了一块,递到沈七面纱下:“尝尝吧,小……七?”
她试探着叫出这个更亲昵的称呼,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,“我……可以这么叫你么?”
沈七隔着面纱,看着她递到唇边的糕点,和她眼中忐忑又期待的光。他微微低头,就着她的手,隔着面纱轻轻咬了一小口。温热的甜香在口中化开。
他抬眸,对上她的视线,暖褐色的眼眸弯起一个清晰的弧度:“可以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在她脸上流连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却又无比清晰:“小七……真好看。跟世子不一样的好看。我……很喜欢。”
她终于说出了口,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勇气,脸颊红得如同天边的晚霞。
这突如其来的、直白的告白,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,在沈七平静无波的心底激起了巨大的涟漪。他眼中闪过一丝愕然,随即是汹涌而来的暖流,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那抹笑意更深,眼尾的朱砂痣随着他眼睫的颤动仿佛活了过来,在朦胧的光线下散发着惊心动魄的媚意,让林清婉瞬间失了神,呆呆地望着他,连手中的糕点都忘了收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