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。陈风一行三人行走在西北荒漠之中,烈日高悬,将戈壁滩晒得滚烫。滚烫的沙粒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,一脚踩下去,热气从脚底直往上窜。
陈风牵着骆驼的缰绳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一片混沌的黄沙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。苏羽走在旁边,衣衫后背已结了一层细盐般的白霜,她时不时地用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,嘴唇因干燥而微微干裂。
“再往前就是白龙堆了。”商人打扮的老向导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眼角皱纹里嵌着细沙,声音沙哑地说道,“过了那片雅丹地貌,有个叫红柳泉的地方。”
骆驼发出粗重的喘息声,喷出的白气在空气中扭曲消散。陈风抬头望去,远处的地平线上浮动着诡异的波纹,仿佛大地在呼吸。碎石在沙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,像被风吹散的黑色血脉。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,总感觉这片荒漠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暮色四合时,他们在一处断崖下扎营。老向导生起火堆,跳跃的火苗将他的影子投在岩壁上,忽大忽小。苏羽铺开羊皮地图,手指沿着曲折的线条移动:“从红柳泉再往西三十里,有个废弃的烽燧台。”
陈风倚着装水的皮囊,听着远处传来不知是风声还是驼铃的呜咽。月光爬上沙丘时,他们发现那些波纹竟是无数细小的爬行痕迹——某种甲虫正成群结队地向水源迁徙,密密麻麻的腿在月光下闪烁着磷光。这些甲虫体型巨大,外壳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,它们排着整齐的队伍,向着红柳泉的方向缓缓爬行,仿佛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。
次日清晨,红柳泉已变成一片龟裂的盐碱地。泉眼周围堆积着风化的骨骼,有骆驼,有人的残肢,甚至还有锈蚀的兵器。那些骨骼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脆弱易碎,轻轻一碰就会化作粉末。老向导突然僵在原地,手指颤抖着指向某处:“那...那是...”
半截残碑斜插在沙地里,碑文已被风沙磨得模糊。陈风蹲下身,拂去碑面上的沙粒,露出几个残缺的字迹:“...大漠埋骨...非攻...在此...”最后的刻痕像是被人用利器狠狠划断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历史。他站起身来,望着这片荒凉的土地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