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希望之舟 Ⅴ” 的引擎哼着轻快的调子,货舱里新收获的种子在摇篮般的颠簸中沉睡。小顺子趴在莱娅的空间装置前,看着屏幕上新星域逐渐缩小的绿色田野,突然指着闪烁的信号指示灯欢呼:“阿姐快看!是迦蓝的消息!”
屏幕上弹出的星图泛着柔和的蓝光,坐标指向一片被紫色星云包裹的星域。迦蓝的影像带着罕见的凝重:“那是‘回声沼泽’,里面的植物能将声音凝结成实体。但最近能量失衡,它们正在石化,连织网人留下的声纹祭坛都快失效了。”
艾瑞亚的时空交响杖突然震颤,杖头的微笑银币映出模糊的画面 —— 沼泽深处,无数半石化的植物保持着呐喊的姿态,根茎缠绕的石碑上,星界符文正被灰白色的纹路吞噬。“是虚无之霭的残余影响。” 她指尖抚过跳动的符文,“它们在吸收声音能量,让植物失去活力。”
翡翠星云守护者的藤蔓突然在货舱疯长,缠绕着混种星果的果实编织成网。那些星果表面的年轮与符文同时亮起,投影出沼泽植物的虚影:“这些植物的根系和记忆之蕊同源,都依赖特定频率的能量存活。” 他摘下一颗星果,绿色的汁液在掌心凝成微型沼泽,“需要用饱含情感的声音才能唤醒。”
航行第五日,星舰穿透紫色星云时,舷窗外突然飘来无数半透明的气泡。每个气泡里都封存着模糊的声纹,有的像孩童的笑声,有的似海浪的咆哮,触碰舱壁时化作细碎的光斑。莱娅的探测器显示,这些气泡蕴含着惊人的能量,却在快速流失。
“还有两小时抵达沼泽边缘。” 凯琳调整着光盾的能量输出,盾面折射出下方星球的全貌 —— 蓝绿色的沼泽上漂浮着巨型荷叶,叶片边缘垂下的气根上,挂满了铃铛状的紫色果实,果实表面流动的波纹正是声波的轨迹。
星舰降落时,松软的泥炭地冒出串串气泡,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腥气,混杂着淡淡的薰衣草香。艾瑞亚踏出舱门,时空交响杖刚触碰到地面,周围的铃铛果突然剧烈震颤,发出刺耳的高频音波,震得她耳膜发麻。
“它们在害怕。” 翡翠星云守护者的藤蔓小心翼翼地缠绕住最近的气根,那些半透明的根须里,原本流动的声波正逐渐凝固成白色晶体,“石化是能量凝固的表现,就像被冻结的记忆之蕊。” 他引导藤蔓分泌出记忆之蕊的汁液,白色晶体接触到汁液的瞬间,竟融化成银色的液滴,顺着根须渗入泥土。
莱娅打开空间门,将混种星果的幼苗移栽到泥炭地。当幼苗的根系扎入土壤,周围的铃铛果突然安静下来,果实表面的声波波纹与幼苗叶片的纹路产生共鸣,泛起涟漪般的金光。“是地球稻种的适应性基因在起作用。” 她惊喜地看着探测器,“沼泽的能量流动正在恢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