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远感到一阵愧疚感刺痛了他的胸腔。他把画紧紧贴在胸前,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赎。
"我...不知道该怎么道歉。"程远艰难地说,"我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。但我真的很后悔,郑超。每一天,每一秒,我都在后悔。"
郑超深吸一口气,似乎在努力控制情绪:"暖暖为你是个医生而感到自豪。"
这句话像一记重拳击中程远的胃部。他闭上眼,感到一阵眩晕。
原来他背叛了一切,却连一个合理的借口都没有。
探视室里沉默了几分钟,只有程远沉重的呼吸声。
"暖暖下周就过六一儿童节了。"郑超最终打破了沉默,"她说她要拍跳舞的照片给你看。"
程远睁开眼,泪水模糊了视线:"她...经常提起我吗?"
"每天。"郑超的声音软化了一些,"她把你画的那些动物漫画贴满了她的房间。她告诉所有新朋友她有两个爸爸,一个叫郑爸爸,一个叫程爸爸。"
程远再也控制不住,泪水滚落下来。在监狱的这些日子里,他第一次允许自己真正哭泣。
不是为自己失去的自由,不是为毁掉的事业,而是为一个无辜孩子对他毫不动摇的爱与信任——这份信任他根本不配拥有。
程远哽咽着说,"等我出去的时候,她会忘记我吗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