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蝶妖头颅足有磨盘大小,锯齿状口器滴着青涎,六根触须像毒蛇般朝他狂甩。
腥臭气息扑面而来时,他瞥见对方翅膜上密布的骷髅纹路,每道骨缝里都渗着暗紫色浆液。
"什么鬼东西……"喉间涌上腥甜,言不语踉跄着转身就跑。
墨色长袍在疾奔中鼓成风帆,后摆扬起的黑草恰好遮住那妖怪扑来的利爪。
可眼角余光里,蝶妖振翅带起的飓风已将草浪压成平地,骨刀划破空气的锐响像根冰锥扎进耳膜。
“轰隆”一声,骨刀这次砍破了那黑色长袍,原本整齐的后摆在这一刻被一分两瓣。
可下一刻,撕裂处突然渗出墨色流光。
无数细若游丝的黑线从布纹里钻出,如活物般相互缠绕,眨眼间便将破口织补得完好如初,连刀痕都没留下半分。
愈合速度之快,仿佛刚才那一击,并没有出现一般。
“他在这里……”
那个妖怪攻击再次落空,愤怒的朝天上沙哑的嘶吼。
那难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草原。
言不语头也不回的奋力奔逃,只想要快速的远离这个恐怖的世界。
可他还没跑出去多远,身后猛的传来一股劲风。
他回头看去,只见刚刚那个妖怪张开翅膀,脚下猛的用力,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速的朝着自己扑来。
宽大的翅刃划过高草,在身后犁出一条三丈宽的空地,断裂的草茎竟在半空化作齑粉,飘落下的黑屑都带着刺骨寒意。
言不语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整个人也被这样的场景吓的呆站在原地。
这样魔幻的场面,让他一个地球人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。
那只蝴蝶妖怪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极速放大,就在骨刀即将洞穿他咽喉的刹那,身上的黑袍突然泛起涟漪。
墨色绸缎如活物般收缩,紧贴着他的肌肉纹理勒出轮廓,无数黑丝从布纹中渗出,在体表织成流动的光网。
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攥着他僵直的身体骤然升空,脚尖刚擦过蝶妖的骨刀,身后的黑土便炸开半人深的坑洞,飞溅的泥块里竟混着细碎的白骨。
随着黑袍控制者言不语以一个完美的后空翻落下时。
黑袍再度泛起微光,控制他的脚狠狠地踩在了这只蝴蝶妖怪的脑袋上。
“砰~”
这一脚的力道之大,硬生生的将这只蝴蝶妖怪的头颅踩成粉碎。
那黄褐色的液体和腥臭味瞬间扑面而来,黑袍也是第一时间快速飞出黑色丝线,挡住了那溅射而来的液体。
随着丝线的收回,那液体也被黑袍自动剥离落下。
黑白色的流光顺着黑袍的纹理,不断剥离着表面的污秽。
言不语呆呆的看着这一幕,直到那股腥臭的味道涌进鼻腔。
一股无法言说的恶心感,席卷他的神经,不断刺激着自己的肠胃,难受的干呕起来。
可没等他继续干呕,黑袍上的丝线快速飘出,缠住了脚下掉落的骨刀,猛的朝后一甩。
“嘭~”
沉闷的碰撞声在言不语背后响起。
言不语弯着腰,表情痛苦的看了过去,下一秒一股绝望感涌上他的心头。
那是两只同样巨大,面容丑陋的蝴蝶妖怪,正挥舞着手中的骨刀,看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