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头那断角断腿的残躯旁，那团由煎饼残渣、金属碎屑、坏账钢镚和绿色粘液混合、在鏊子菌斑催化下发酵膨胀的深绿色胶质物，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浓郁韭菜腥气。“咕嘟咕嘟”的气泡声如同病态的呼吸，在寂静的菌斑宇宙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牛头独眼中闪烁着茫然与一丝病态的希望。它用断角沾着那粘稠的绿色胶质，笨拙地涂抹在自己身上被钢镚划开的伤口上。“滋啦…” 轻微的麻痒感传来，伤口被一层半透明、覆盖着细密菌丝的绿色薄膜封住，不再流血，却呈现出一种更不健康的、如同腐烂植物般的色泽。
它又尝试着用前蹄扒拉了一下那团仍在膨胀的胶质物。胶质物表面蠕动的菌斑猛地一亮，一股微弱的吸力传来，牛头蹄子上沾染的一点污垢和它体内本就稀薄的能量被吸走少许。胶质物如同被注入了养分，膨胀速度加快，内部浑浊的深绿中，那些如同植物根须般的细微脉络变得更加清晰，甚至隐隐有微弱的绿光在脉络中流动。
“互助…赖账…保护…” 牛头无意识地重复着广告牌上的口号，看着这团因自己的绝望和“垃圾”而生的东西，一种扭曲的“归属感”油然而生。它感觉自己好像…无意中种下了一块地？一块只属于它这个破产老赖的、扭曲的“菌斑韭菜田”？
这荒诞的一幕落在不远处众人眼中，只带来更深的寒意。这破宇宙，连绝望都能当肥料！
“嗡——！”
天空中的巨大骷髅头广告牌似乎也扫描到了这块新生的“田地”。离牛头最近的一块广告牌，巨大的眼眶猛地转向它，一道凝练的绿色光束瞬间笼罩了牛头和那团绿色胶质！
【检测到新兴有机债务资产（菌斑韭菜田）！】
【所有者：牛头（宇宙老赖互助会潜在会员）】
【资产评估：低价值（初始状态）】
【潜力评级：A+（蕴含基础自循环赖账生态雏形）】
【触发定向培养广告推送！】
【老赖互助会·韭菜田加速培育套餐！】
【效果：菌斑韭菜田生长速度+300%！产出菌斑能量胶质（可抵小额债务/修复轻度损伤）！】
【套餐价：每日支付“坏账核销”钢镚x10（或等值绝望情绪）！】
【现在签约！立送“分布式记账破鏊子”升级组件一套！】
冰冷的提示直接在牛头混乱的意识里炸开！同时，那道绿色光束分出一缕，精准地照射在那半块覆盖着蠕动菌斑的破鏊子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