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妖女子的身影在群影中浮动:“当年我被埋在葬神窟,是她的轮回之力救了我半条命。可她却用锁链锁了我的灵,让我替她守在这里……凭什么?!”
李长久忽然明白了。这狐妖是宁小龄掌握“轮回”权柄时的牺牲品,被执念困在了锁妖潭。而那些虚影,既是她的怨念,也是宁小龄不愿面对的过去。
他深吸一口气,忽然收了符篆,朝着狐妖拱手:“前辈,宁小龄那丫头是欠了你。但她现在正在古灵宗赎罪,每天抄一百遍《清心经》,手都磨破了。要不这样,我替她给你磕三个头,你放我们过去,如何?”
狐妖愣住了,那些“宁小龄”的虚影也停下了动作。
陆嫁嫁皱眉:“李长久!”
“没事。”他冲陆嫁嫁眨眨眼,径直走向湖边,对着狐妖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。“这三个头,一个还你当年护崽的情分,一个抵宁小龄的锁灵之过,第三个……算我求你,别再困着自己了。”
狐妖怔怔地看着他,眼中的戾气渐渐散去。那些虚影如同潮水般退去,湖面重新归于平静。她轻声道:“羿当年也像你这样……嘴硬心软。”
话音落,她的身影化作点点荧光,融入湖面。只有一根雪白的狐毛飘到李长久手中,带着淡淡的暖意。
陆嫁嫁走过来,用剑鞘敲了敲他的脑袋:“下次再这么冒险,我就把你扔回葬神窟。”
李长久笑着把狐毛揣进怀里:“放心,我这人福大命大。再说了,对付毛茸茸的生物,就得用毛茸茸的办法。”
夜风拂过,柳树叶沙沙作响。湖面倒映着两人的身影,远处隐约传来鸡鸣——天快亮了。
李长久望着湖心,忽然想起宁小龄临走时说的话:“轮回不是惩罚,是让错过的人,有机会再遇见。”
他摸了摸怀里的狐毛,低声道:“可不是嘛。”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湖面上的最后一缕妖气也散了。陆嫁嫁收剑入鞘,指尖捻起一片沾了水汽的柳叶:“这狐妖虽有执念,却没伤过人命。古灵宗怕是早就知道她在这儿,故意留着给宁小龄练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