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是第二具、第三具...每超度一具冤骨,就有更多青光从林墨掌心涌出。到第二十九具时,地面突然裂开大口子,喷出股腥臭的黑雾。雾中浮现出个穿囚服的身影,正是林墨在刑场执行室见过的腐烂毒贩。
"我的阳寿被偷了二十年..."毒贩的烂脸上挂着蛆虫,"往生会拿它去喂..."
黑雾突然化作手掌掐住毒贩脖子。林墨扑上前,玉印自动飞出击碎雾手。毒贩趁机抓住林墨手腕,把某样东西塞进他掌心——是半张烧焦的借据,落款处盖着"往生银行"的朱砂印。
当第五十具骸骨被超度时,张明远突然停止挣扎。他脖子上的阴币啪嗒掉落,滚到林墨脚边裂成两半。里面流出几滴浑浊液体,落地变成蠕动的蝌蚪文。
"谢谢..."法医瘫坐在地,声音恢复成正常人的虚弱,"他们用我儿子的命..."
最后那句"威胁"还没出口,庙外突然射来支骨箭,精准穿透张明远喉咙。林墨转头看见个穿皮夹克的男人站在树梢,手里拿着把用人骨制成的弩。那人领带上没有脸谱花纹,但右眼是颗泛着红光的玻璃珠。
"客户资料要保密嘛。"骨弩男吹了个口哨,第二支箭已搭上弦,"下个该你了,渎神者。"
林墨刚举起玉印,地面突然隆起。最后二十三具冤骨同时破土而出,组成骨墙挡住箭矢。它们手拉着手围成圈,把林墨护在中央,镣铐碰撞声像某种古老的歌谣。
"城隍像后墙..."女声再次响起。林墨冲向供桌后的残破神像,果然发现第三块砖头松动。撬开后,里面藏着本线装册子,封皮上《阴司簿·丁字号》几个字正在渗血。
骨弩男的第三箭射穿了七层骸骨。当箭尖离林墨后心只剩三寸时,他翻开了册子。某页上"张明远"的名字突然发出金光,化作锁链缠住骨箭。更多的名字开始发光,无数金色锁链从书页射出,将骨弩男捆成粽子。
"原来在这里..."熟悉的多重声音响起。林墨手中的玉印自动飞向《阴司簿》,在"丁"字上盖下印记。书页无风自动,停在记录刑场地下冤案的章节。
那些骸骨突然集体转向林墨,齐齐跪下叩首。青光从它们天灵盖涌出,汇聚成溪流注入玉印。计数声在脑海中不断响起:"功德+1...功德+1..."直到停在"功德+5"。
当最后一点青光被吸收,骸骨们化作尘埃消散。林墨发现掌心的"渎神者"烙印旁,多了个"正"字刻痕。地上的金色纹路开始收缩,最终在他脚下形成个复杂的法阵。
"土地爷显灵啦!"庙外突然传来嘈杂人声。林墨透过破窗看见十几个村民正往庙里跑,为首的举着铁锹。而树梢上的骨弩男不知何时已消失,只留下半截断箭插在树干上。
张明远的尸体开始急速腐烂。林墨捡起那半张借据时,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串数字:1943.07.15。这个日期和地下仓库里美军罐头上的完全一致。
村民的脚步声已到庙门口。玉印突然发热,在林墨掌心烫出个新烙印——这次是"丁"字。他眼前闪过画面:某个戴着"往生银行"胸牌的男人,正把张明远儿子的照片塞进民国时期的保险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