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刚越过山脊,三架武装直升机就降落在临时营地外围。旋翼卷起的狂风吹散了枯枝上的蓝色蘑菇孢子,那些金属质感的菌类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折射光。为首的直升机舱门打开,跳下个穿白大褂的老者,他手中提着的银色密码箱表面结满冰霜。
王铁山虎符烙印突然发烫,七个深蓝星点同时指向密码箱。林墨的平板自动扫描箱体,显示内部辐射值超出正常范围三千倍。阿吉的骨笛结晶发出嗡鸣,裂纹中渗出蓝色雾气流向老者。陈三卦抓起把沾染荧光液体的泥土,泥土在他掌心凝结成微型罗盘形状。
"玄甲第七研究所,奉命交接煞气容器。"老者声音沙哑,他打开密码箱的瞬间,周围温度骤降十度。箱内整齐排列着七枚青铜弹头,每颗弹身上都刻着星宿图案。赵上校刚要上前接收,最前排的士兵突然集体跪倒,他们的蓝色瞳孔中映出弹头内部的流动黑雾。
王铁山的光臂不受控制地伸长,指尖距离最近弹头还有三寸时,弹体表面的星宿图案突然亮起红光。老者迅速合上箱盖,但已有缕黑雾逃逸出来,在空中凝结成缩小版的青铜弩机虚影。林墨的平板疯狂报警,电磁传感器显示虚影周围的空间曲率正在扭曲。
阿吉用骨笛轻触虚影,笛身上的蓝色结晶立即蔓延包裹住黑雾。结晶与黑雾接触处迸发一串火花,落地后变成细小的青铜齿轮。陈三卦拾起齿轮对着阳光观察,发现每个齿尖都刻着往生教符文。他刚要把齿轮交给赵上校,金属突然融化,在战术手套上烫出北斗七星状的焦痕。
老者从怀中取出青铜令牌,令牌中心镶嵌着王铁山虎符烙印的复制品。当令牌靠近密码箱时,七枚弹头同时发出共鸣声,频率与虎符星点闪烁完全同步。林墨调出频谱分析图,发现这种声波能中和士兵眼中的蓝光。最前排的士兵陆续恢复,但他们的虹膜上永久留下了星点状疤痕。
"煞气压缩弹,玄甲营最新研究成果。"老者取出枚弹头放在引擎盖上,弹体立即沉入金属半寸。弹头表面的饕餮纹自动扭曲重组,最后变成王铁山的侧脸轮廓。"每颗子弹都需要虎符烙印激活,使用后会消耗宿主的阳寿。"他说这话时,目光扫过王铁山已有白发鬓角。
赵上校接过密码箱的瞬间,箱体重量突然增加,将吉普车底盘压得吱呀作响。陈三卦用沾血的手指在箱面画出镇煞符,血迹刚接触金属就变成铁锈色。锈迹蔓延处浮现出微型地图,标注着七个必须摧毁的往生教祭坛位置。阿吉的骨笛突然指向东南方,那里有座祭坛正在散发脉冲信号。
王铁山将虎符烙印按在密码箱锁扣处,七个星点依次点亮箱内弹头。每激活一颗,他眼角的皱纹就加深一分。当第七颗弹头亮起时,老者的怀表自动打开,表盘上浮现出倒计时:23天59分钟。林墨的平板同步接收到数据包,显示这是煞气容器的稳定期限。
士兵们开始分发特制步枪,这些武器的枪管刻着凹槽,内部填充着荧光蘑菇研磨的粉末。当第一枚煞气弹被压入弹仓时,整把枪瞬间结霜,握把处伸出细小的青铜尖刺扎入使用者手掌。赵上校的配枪变化最剧烈,准星变成独目造型,每次呼吸都会随脉搏微微收缩。
河面突然炸起水花,昨晚沉没的青铜建筑群虚影再次浮现。主殿大门洞开,涌出数十个半透明的往生教信徒灵体。老者厉声警告:"实弹射击只会强化它们!"王铁山立即举起光臂,虎符星点投射出七道光束,为每把煞气步枪提供瞄准基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