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从龙柱滑下时,手掌已经感受不到任何触觉。阿吉的断针在地上颤动,针尖的青铜色正缓慢向上蔓延。赵上校的直升机勉强降落在高架桥应急车道,螺旋桨叶片上布满细密的裂纹,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。
"去疗养院......"陈三卦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,虚弱得几乎听不清。老人躺在担架上,手腕上的金丝已经全部消失,只剩下几道淡金色的疤痕。"那里......有东西......在生长......"
救护车后厢突然传来敲击声。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士兵谨慎地靠近,枪口对准车门。门开了一条缝,一只苍白的手伸出来,手指上还连着呼吸机的管线。士兵们刚要开枪,那只手突然无力地垂下,露出腕部的一个条形码。
林墨上前查看,条形码下方印着"安康疗养院-特殊护理部"的字样。他掀开袖口,发现整条手臂布满针孔,静脉呈现出不自然的青黑色。更可怕的是,手臂内侧的皮肤上刻满了微型符文,与六壬神煞图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"是试验品......"阿吉的断针挑起一块脱落的皮肤,下面露出金属光泽。王铁山的光臂残渣拼凑出一个放大镜的形状,照向那人的颈部。皮肤与肌肉的连接处,隐约可见细小的青铜色丝线,正随着脉搏微微颤动。
赵上校命令士兵封锁现场,自己则检查起救护车的仪表盘。行车记录仪的最后画面显示,这辆车三天前确实从安康疗养院出发,但目的地不是医院,而是黄浦江边的一个废弃码头。画面在码头处中断,随后变成了满屏的墨绿色噪点。
林墨的百毒不侵巾突然发热,莲花纹路指向东南方向——正是安康疗养院旧址所在。他看向自己的手掌,透明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小的青铜色斑点,正沿着血管向心脏方向蔓延。这些斑点组成模糊的箭头,同样指向疗养院。
"我们被标记了......"阿吉捡起断针,发现针尖的青铜色已经蔓延到针身中部。他扯开衣领,锁骨下方赫然出现一个条形码,与救护车里那人腕部的一模一样。只是他的条形码还在缓慢变化,像是某种倒计时。
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声。三辆军用卡车驶来,车身上印着对策局的标志。但领头的车辆在百米外突然急刹,轮胎在地面擦出长长的黑印。车门打开,跳下来的不是士兵,而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,他们的脸上戴着特制的青铜面具。
"别动!"赵上校举起手枪,但面具人已经分散开来。他们手中拿着类似罗盘的仪器,指针疯狂旋转,最后全部指向林墨一行人。领头的面具人掀开白大褂,内衬上缝满了百毒不侵巾的碎片,但上面的符文已经变成了墨绿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