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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2章 记忆蜂巢(1 / 2)

铁锈味的雾气在石门后凝结成水珠,滴落在地面发出腐蚀的滋滋声。林墨用新生的右手推开石门,掌心金痣微微发烫。门内是个巨大的圆形空间,上百个玻璃培养舱呈放射状排列,每个舱内都漂浮着沉睡的人影,头顶连接着青铜色的菌丝导管。

阿吉的条形码突然跳到385,数字边缘渗出细小的血珠。他捂住太阳穴踉跄几步:"他们在做梦...同一个梦..."最靠近门口的培养舱突然震颤,里面穿病号服的老者眼皮剧烈抖动,菌丝导管里闪过一串金色光点。

赵上校的战术目镜残片映出诡异画面——所有培养舱之间的空气里,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记忆碎片。有孩童放风筝的剪影,有老人摇着蒲扇的夏夜,甚至能闻到记忆里槐花饼的香气。这些碎片正被中央的青铜织机抽取,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。

"精神防火墙。"林墨视网膜煞图跳出提示。他小心避开地面蠕动的菌丝,发现织机梭子上刻着"往生"二字。织机下方跪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,她的后脑勺延伸出上百根菌丝,正随着织机节奏抽搐。每抽搐一次,就有个培养舱里的人发出梦呓。

阿吉突然抓住林墨的手腕,条形码数字疯狂跳动:"他们在用美梦喂菌丝!"话音未落,最近的培养舱爆裂开来,老者像提线木偶般站起,浑浊的瞳孔里映出织机光影。他张开嘴,吐出的却是三十六个女工重叠的哭声。

织机上的光网突然收缩,所有记忆碎片化作金色箭雨射向三人。赵上校推开阿吉,自己却被几支光箭穿透肩膀。没有伤口,但作战服下的皮肤立刻浮现出梦境的片段——他看见自己站在童年的弄堂口,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糖纸。

林墨掌心的金痣迸发强光,在身前形成淡金色屏障。光箭撞在屏障上碎成星火,每粒火星里都裹着个记忆片断。白大褂女人终于转过头,她的脸上布满菌丝组成的神经脉络,嘴角咧到耳根:"来加入蜂巢吧,记忆才是最温暖的坟墓。"

培养舱接连爆裂,苏醒的人们像梦游者般围拢过来。他们的指尖伸出细小的菌丝,在空中编织出新的光网。阿吉的条形码数字跌到375,他痛苦地抱住头跪倒在地,太阳穴鼓起蚯蚓状的蠕动痕迹——有菌丝正试图钻入他的大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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