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萧天赐身着绣金纹的华贵锦袍,在镇北侯府一众精锐护卫的簇拥下,昂首阔步而来,姿态倨傲至极。
他腰间悬挂的那枚非金非玉,雕刻着玄武纹样的入学请柬,在阳光下流转着刺目的光晕。
他斜睨着萧凌云,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和快意,仿佛要将过去武试惨败的耻辱尽数奉还。
“可惜啊可惜,”萧天赐走到近前,刻意拉长了语调,声音里满是嘲弄,“你这个废物,纵然走了狗屎运,得了文武双魁首又如何?”
“经脉尽断的残躯,也只能眼巴巴看着本少爷踏入真武圣地,接受无上传承!”
“而你?呵呵——就乖乖待在这皇城里,当个小小的翰林院首席,一辈子,都只能仰望本少爷的背影!连真武学院的门槛,你都摸不到!”
萧凌云神色淡然依旧,目光平静地扫过萧天赐腰间那枚耀眼的请柬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却极冷的轻笑,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:
“在我手下败得如同丧家之犬的人,也敢在此狺狺狂吠?!萧天赐,我若想杀你,武试台上你便已是一具尸体。”
“如今给你时间去追赶,不过是想看看,你能跑到多远才绝望。直到……你望尘莫及。”
他的话语平静无波,却蕴含着绝对的自信和俯视般的轻蔑,比任何激烈的言辞更具杀伤力。
萧天赐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额角青筋暴跳,被当众揭穿败绩的羞怒几乎要冲破理智。
他周身气息一凝,右手下意识地按向腰间的佩剑,眼中杀机毕露:“你找死!”
“够了!”
真武使者灰袍微动,一股无形的气劲骤然扩散,如同冰冷的潮水拂过,瞬间将萧天赐即将爆发的戾气压了下去。
老者目光如电,在萧凌云和萧天赐之间来回审视片刻,最终落在萧凌云身上。
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公式化的、近乎施舍的惋惜:“可惜了,若你武道根基未毁,凭你这份文道资质与胆魄,倒真有资格入我真武之门,不过如今……”
他微微摇头,不再看萧凌云,转身对脸色铁青的萧天赐道:“小侯爷,请登车吧!真武之路,容不得半点耽搁。”
萧天赐狠狠剜了萧凌云一眼,重重地哼了一声,甩袖走向那辆象征着无上荣耀的马车。
临上车前,他猛地回头,眼神阴鸷如毒蛇,声音冰冷刺骨:“萧凌云!洗干净脖子等着!待本少爷从真武学院学成归来之日,便是你跪地求饶、血债血偿之时!”
“在此之前,你可千万要好好活着,别那么轻易就……死掉了!”
萧凌云负手而立,青衫在微风中拂动,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辆承载着仇敌希望的华丽马车,在真武护卫的簇拥下渐行渐远,最终消失在朱雀大街的尽头。
他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喧嚣,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平静和绝对的自信:
“萧天赐,你最好祈祷在真武学院能脱胎换骨。否则,待你学成归来之日,若只见镇北侯府化作一片断壁残垣,我怕你……承受不起那份绝望!”
话音落下,他转身离去,只留给围观众人一个挺拔如松,仿佛蕴藏着无尽力量的背影。
身负造化混元体,得天地文脉认可,文武两道皆破境成功,更兼有丹书铁券与文心相辅。
萧凌云心中雪亮。
真武学院固然是武道圣地,但他所走的路,早已超越寻常。
不去真武,他亦自信,绝不会输给那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萧天赐。
他的战场,在眼前这波谲云诡的朝堂,在那深似海的侯府血仇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