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不知道麦乳精是稀罕物?
这娇知青也太能作了!
而秦明,则是定定地看了她两秒,转身回屋。
就在大家等着看笑话时,他拿着个铁罐出来,上面赫然印着“上海牌麦乳精”。
“之前帮供销社搬货时给的。”
他淡淡解释,却藏不住罐底未撕净的侨汇券痕迹。
陆怡眼睛一亮,突然脚下一绊,整个人扑进秦明怀里。
“小心……”
男人稳稳接住她,手臂如钢铁般有力,将她牢牢护在怀中。
这一刻,陆怡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,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,突然觉得,或许这一世,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!
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突然变成了倒抽冷气的惊呼。
王晓雅盯着秦明手中的麦乳精铁罐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侨汇券的边角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,那是只有海外亲属寄来才能兑换的特殊票据。
一个乡下泥腿子的“二流子”,怎么会有这种东西?
“秦二流子偷的吧!”
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。
王晓雅眼中闪过一丝阴鸷,适时地捂住嘴:“秦同志,有话好好说,别因为这点事……”
“啪!”
秦明将铁罐重重砸在院中的石桌上,震得晾晒的辣椒都跳了起来。
他卷起袖口,小臂上狰狞的疤痕如蜈蚣般蜿蜒:“上个月公社供销社仓库漏雨,谁带人泡在水里抢救物资三天三夜?”
他的目光扫过人群,那些躲闪的眼神让他冷笑出声,“现在倒会编排人了?”
陆怡倚在他怀里,突然觉得这个胸膛比记忆中更加坚实。
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秦明衬衫上的纽扣,余光瞥见王晓雅攥紧的拳头,突然伸手勾住秦明的脖颈:“我渴了。”
男人立刻会意,收回视线时瞥了一眼眼神怨恨的王晓雅,转头舀起一勺麦乳精冲调。
很快,细腻的粉末在搪瓷缸里翻涌成奶白色的浪花。
陆怡捧着杯子浅啜,故意发出满足的叹息:“还是我男人疼我。”
甜腻的香气飘散在空中,混杂着柴火与泥土的气息,竟莫名和谐。
入夜后。
昏黄的煤油灯在土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。
秦明蹲在炕边,手指抠进砖缝,竟取出一块活动的土砖。
陆怡瞪大了眼睛,看着他从中掏出一个生锈的铁盒。
“给你的。”
秦明将铁盒放在她膝头,金属的凉意透过的确良布料渗进来。
陆怡揭开盒盖的瞬间,呼吸都凝滞了。
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十元大团结,每五张用橡皮筋扎成一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