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彩泡菜液劈头盖脸砸下来的时候,我脑子里最后闪过的念头是:完了,这回真要变腌菜了。
没有想象中的剧痛或者溶解感。更像是……一头扎进了一锅正在疯狂冒泡的、粘稠滚烫的胶水里!
“咕噜噜——”
粘腻的液体瞬间包裹了我这颗疯狂旋转的光团。不是水,也不是油,是某种极度浓稠、充满了强烈发酵酸香和无数微小颗粒的“活物”!它挤压着光团表面翻腾的深褐色裂痕,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,一股霸道无比的乳酸菌混合着辣椒、大蒜、生姜的复合味道,像无数根细针,狠狠扎进我的意识核心!
“滋——!!”混沌光团内部,代表混乱的深紫电光如同被泼了冷水的热油,疯狂爆裂!而象征秩序的幽蓝光芒则被这粘稠的液体强行压制,变得极其黯淡。秦始皇脚皮的酸辣、卤脑花的陈腐、郑贵妃的烟火气……这些腌入我“灵魂”的味道,在这陌生的、强横的发酵法则面前,痛苦地蜷缩、哀鸣。
混乱!前所未有的混乱!比在黑洞边缘被撕扯时更甚!因为这股力量它不讲道理,它不湮灭你,它要……同化你!把你变成这坛七彩泡菜里和谐的一分子!
“噗通!”
光团砸到了“底”。触感很奇怪,不是坚硬的坛底,而是厚实、Q弹、带着韧性的……一层“膜”?透过光团混乱的感知,我“看”到下方是更深邃、翻滚着墨绿色巨大气泡的液体汪洋。而我,正陷在这层如同巨大果冻般的七彩“膜”上,粘稠的泡菜汁水包裹着我,还在不断地渗透、挤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