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白。死寂。冰冷。
培养皿中淡绿色的荧光液体停止了旋转,像一潭凝固的毒液。水晶探针悬停在半空,针尖距离金属平台上那颗疯狂搏动的深紫肉瘤只有几厘米。肉瘤顶端那只微小的深紫复眼,冰冷、混乱、充满原始的饥饿感,死死盯着上方的针尖,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毒虫。
警报声消失了。连那单调的电子滴答声也停了。
整个无菌室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、绝对的寂静。只有墙壁、地板、天花板散发出的柔和白光,如同亿万只冰冷的眼睛,无声地注视着平台上这粒突然爆发的“污秽”。
“滋…次级污染源…活性指数…狂乱…威胁等级…重新评估…”
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,比之前更加平板,却带着一种程序无法理解的…警惕?它似乎被这从“样本”内部诞生的、更混乱的“次级污染”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悬停的水晶探针没有刺下,反而缓缓上升,缩回了穹顶的圆孔内。取而代之的,是穹顶无声滑开更多圆孔,十几根更加纤细、闪烁着高频净化白光的探针缓缓降下,如同一个冰冷的包围网,从四面八方锁定了那颗深紫肉瘤。
净化的白光开始汇聚,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陡然浓烈百倍,带着分解一切有机质的毁灭气息。
深紫肉瘤剧烈地搏动着,复眼疯狂闪烁,深紫电光在菌丝表面流窜,发出“滋滋”的哀鸣。它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,本能地想要收缩、逃离,但刚刚诞生的它太过弱小,连移动都做不到,只能徒劳地对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净化白光。
就在这新生的混乱即将被无情抹杀的瞬间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