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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隐蔽价值链(1 / 2)

黑山集会的热浪已退,只余一股黏腻的失败感紧贴林宏。那摊位上,他试图用“道蕴丹砂”——那隐秘、难以估量的至宝,去换取“黯能石”这被凡人唾弃的“废料”。愚蠢。他脑海中回响着交易者的警惕目光,那一瞥足以刺穿他故作镇静的伪装。这种策略,无异于赤裸地宣告他对“黯能石”的渴求,引来的绝不会是善意,只会是无尽的麻烦。他不能再踏入同一条死巷。

双脚本能地带着他离开集市的喧嚣,逃回黑石山脉边缘那处不起眼的洞穴。山风在洞口呼啸,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。这里是他仅有的避风港,岩壁的冰冷触感,给予他一丝真实的安全。

洞穴深处,他盘膝坐下,空气中凝固着泥土与潮湿的清冷。心神缓缓沉入“初生道域”。眼前混沌流转,那份失败的刺痛感仍未消散,促使他一次次在脑海中重演之前的愚蠢。道域广袤无垠,却并非无章可循。他需要,必须找到一条既能持续产出,又能彻底隐藏自身秘密的道路。

《百草杂录》的晦涩篇章,此刻像被点亮的古籍,字字句句在识海中闪烁。古卷所载,远不止凡草化丹砂的粗浅法门,更有无数散落的奇闻异事,提及灵草异变、天材地宝的诡谲习性,甚至——那几页被常人忽视的偏僻之法——关于如何“催生”灵草的只言片语。这些知识,在外界修士眼中恐怕是荒诞不经,但在他此刻的困境中,却闪耀着一丝微光。

目光流转,最终落在道域那片无尽扩张的边缘。核心处是纯粹的混沌,无法捉摸,但在这边缘,却涌动着一股截然不同、却又充沛得惊人的生机。它像一层微弱的光晕,缓慢而坚定地向外蔓延,所过之处,虚无似乎都变得有形。这股能量……它对植物的生长,会是何种影响?

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像闪电般劈开沉寂。既然道域能提炼灵草中的道韵,那它能否逆转乾坤,反哺灵草,甚至催生它们的生长?若能在道域中培育出外界难寻的高阶灵草,再以寻常珍宝之姿将其出售,换取灵石,或是他真正所需的“黯能石”……那岂不是能彻底摆脱“道蕴丹砂”带来的致命风险?

他不再迟疑。从集市上,他以肉痛的代价购得数种高阶灵草种子,其中便有《百草杂录》中记载的、外界极难存活且成熟期漫长的“幽冥花”和“淬骨藤”的种子。它们小巧,却承载着他全部的希望。

他小心翼翼,指尖轻颤,将这些珍贵的种子播撒在道域边缘那片虚幻的“土地”上。那“土”并非凡物,更像是混沌灵气凝结成的流沙,却又有着不可思议的承载力,温柔地接纳了这些微小的生命。

接着,他引导《无名吐纳诀》的心法,体内“混沌之光”如丝线般被抽出,轻柔地洒落到种子之上。混沌之光,道域的本源,是极致的生机与演化之力,此刻像一场无声的春雨,滋润着虚幻的根须。

然而,催生的过程远比预想中更耗费混沌之光,他体内本源迅速枯竭。他眉峰微蹙,心底浮现一丝焦躁。猛然间,他想起了什么。那驳杂、难以直接吸收的“黯能石”!它们无法直接用于修行,但在道域之内……

他将几块“黯能石”置于道域边缘。那些石头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,其内部驳杂的能量缓缓被道域吸纳。紧接着,他感觉到,道域内部的混沌之光,其生成与流转的速度骤然加快,原本迟滞的催生之势,瞬间变得磅礴。黯能石,这被世人唾弃的“废料”,在道域的炼化下,竟化作了催生生机的无上燃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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