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!您吃饭了么?我给您拿了两个糖火烧!刚出炉,热乎喷香!”
是陈子峰。老聂的五徒弟,五十出头的人了,身材敦实,面膛红润,笑起来眼角堆满皱纹,眼神却依旧明亮有神。
他一手拎着个小小的食品袋,一手扶着门框,探进半个身子。他对老聂的敬重是刻在骨子里的,情同父子。此刻,他脸上洋溢着一种孩子般的讨好和关切。
“文物车间”内,巨大的条案上,那幅神秘的唐月朝舞女图依旧静静地铺陈着。
老聂正俯身用极细的毛笔,小心翼翼地清理着画纸边缘一处顽固的污渍。听到陈子峰的声音,他动作一顿,缓缓直起有些酸痛的腰背,摘下鼻梁上那副用胶布缠着镜腿的老花镜,脸上露出了真正的、放松的笑意。
“哎哟,子峰来了。”老聂指了指张花朵带来的、此刻还静静躺在入口处桌子上的糖火烧塑料袋上,“你们倒是吃准了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