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分的阳光匀匀地铺满老街,林默棋艺馆的青瓦上,昨夜的雨水正顺着瓦当滴落,在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光斑,像散落的棋子。周明轩站在“同心帅”展柜前,看着周承宇调试“棋光投影系统”,绿檀木“帅”的影像被投射到天上,在云层里映出巨大的棋影,红“兵”的光轨从老街蔓延开,像道流淌的星河。
“爷爷,卫星监测到这道光在全球都能看见,”少年指着屏幕上的实时画面,埃及的沙漠里,阿米尔带着孩子们追着棋影跑;巴西的雨林中,卢西亚娜用手电筒回应光轨的闪烁,“太爷爷说的‘棋光照山河’,原来不是比喻——这光真的能爬过沙漠、穿过雨林。”周明轩望着天上的棋影,恍惚间看见林默站在光晕里,正把颗“兵”往云深处推,像当年在孤儿院的土墙上画棋盘时那样,说“光到不了的地方,棋光能到”。
赵淑兰坐在老梨木棋盘旁,给孩子们做“棋光灯笼”。用薄纸糊成的灯笼上,贴着镂空的棋子图案,烛光透过纸窗,在地上投出“马走日”“象飞田”的影子。“林老师当年教我们用月光算棋路,说‘月有圆缺,棋有盈亏,都是光在说话’,”老人给灯笼系上红绳,“现在啊,得让孩子们提着这光,走到哪儿都知道,身后有老街的灯照着。”孩子们举着灯笼在天井里转圈,光影在墙上跳着棋步舞,像群会发光的“兵”在列队。
穿汉服的苏晚带着团队在做“棋光折射实验”。他们把林默的绿檀木“帅”放在棱镜下,阳光透过棋子,在白墙上折射出七彩的棋路图,每种颜色的光都对应着不同的棋局:红光走“兵”,蓝光跳“马”,紫光飞“象”,最后在中心汇成白光,正是“和平帅”的模样。“您看这光谱,”苏晚指着墙上的光带,“和老街土壤里的矿物质光谱完全吻合——林默先生的棋光,早和这片土地长在了一起。”实验结束时,有只蜜蜂循着光飞来,在光斑里盘旋,像在给“楚河汉界”画边界。
林思棋的“时光棋廊”新添了“星光棋谱”展区。天花板上缀满了荧光棋子,按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,按下按钮,就会亮起林默经典对局的光轨,“仙人指路”的光带像条银河,“藏马术”的光点像群流星。小姑娘举着激光笔,给游客讲最动人的设计:“每当有新生命出生,我们就点亮颗‘兵’,现在已经有999颗了,”她指着最亮的那颗,“这是叙利亚难民营的宝宝,他的名字叫‘林光’。”有位白发老人对着星光合十,轻声说:“我儿子要是活着,也该带孙子来认这些光了。”
午后,“全球棋光接力”活动开始了。从老街射出的激光束,经全球137个棋社的镜面反射,在地球的经纬线上织成光网,南极科考站的冰棱镜把光折射成“帅”,北极的极光与棋光交融,在天幕上写了个巨大的“和”字。当光网闭合的瞬间,棋馆的电子屏上弹出所有参与者的笑脸,不同肤色的脸上都映着棋光,像颗颗发光的棋子。
周承宇对着镜头举起绿檀木“帅”:“太爷爷说,‘棋光是心里的火,能烧透黑夜’,”少年的声音在光网里回荡,“现在这火,在全世界的心里都燃着呢。”屏幕上突然炸开片光雨,是各国棋手同步点亮的手机闪光灯,从太空往下看,地球像颗布满棋光的星球,而老街正是最亮的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