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小远举着平板电脑跑来,屏幕上是“棋道长青榜”:南极科考站的棋社在冰盖上刻了永久性棋盘,火星基地的种子库储存了137种棋树种子,中国的乡村把棋道编进村规民约。“您看这条,”男孩指着条新闻,太平洋岛国用棋道分配渔业资源,“他们说‘林先生的道,比潮汐还准’。”
周明轩把新闻剪报贴在《棋乡年鉴》的最后一页,抬头时,看见夕阳把老槐树的影子投在展台上,与“日月棋道台”的光影叠成圆,像枚没有缺口的铜钱。“他这辈子没想着留名,”老人合上本子,“就想让棋道变成路牌,风吹雨打都立在那儿——你看现在,这路牌长成了灯塔,能照到月亮上去。”
天快亮时,第一缕阳光穿过棋馆的窗棂,照在“日月棋道台”上,阴阳两面的棋路在光里连成圆,像颗转动的星球。周明轩推开木门,看见石桌上的水汽凝成“永”字,笔画间的水珠正顺着“楚河汉界”流淌,像时光在续写棋谱。他知道,这是林默在说:看,棋道真的长青贯日月了,从老街的晨雾到宇宙的星辰,从1950年的油纸包到千万年后的星图,只要还有人记得“和为贵”,这道就永远活着,永远照着人间的棋路。
市集的炊烟混着桂花香升起,孩子们举着“长青棋”跑过青石板,叶片摩擦的轻响里,藏着日月交替的韵律。新的一天,新的棋道,正从老槐树的影子里漫出来,往更远的地方去,要让全天下都知道,最好的道从不是写在纸上的规矩,是长在土里、活在心里、跟着日月一起转的念想——就像老槐树,不说一句话,却把年轮长成了最好的棋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