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日后来到断流滩,水仅及踝,沙却翻滚如沸粥。误入水鸟刚落地便被拖入流沙,连羽毛都无存。
“从黑石走,下有青石根挡流沙。”三尾狐率先奔去,爪不陷沙,如踩虚桥。
众人跟上,沙底发烫。沈清和指流沙深处:“有东西发光!”
沙中无数蓝光闪烁,似被困星辰。三尾狐哽咽:“是青丘水精,被浊水煞拖来,它们一死水脉就彻底断了。”
林默取出槐树之心,绿光触沙,流沙缓了些。“试试救它们。”他将木头放黑石上,绿光顺石根入沙,如线牵向光点。
三尾狐扬起尾巴,吐淡蓝狐火,圈住蓝光,暂阻流沙。周明轩烤热柴刀插入沙中,热气逼退流沙,露更多光点。
“水精喜清怕浊!”沈清和急喊,“需纯木灵气与狐火同引,才能救出!”
林默注灵气入槐树之心,绿光炸如莲。狐火暴涨,与绿光交织成蓝绿光球,托起草沙中的蓝光。
光球里,蓝光凝成半透明小鱼,长着蝶翼,尾拖水线——正是青丘水精。它们绕光球转两圈,朝林默点头,随绿光游向青丘,如引路明灯。
流沙渐息,黑石周水变清,可见青石根如稳桥。
三尾狐瘫坐喘息:“谢您……过了断流滩是回水河,水倒着流,被浊水煞搅乱了方向,更难走……”
林默拾起槐树之心,绿光虽淡却温润。他望着回水河方向,雾气中隐约传来倒淌水声,像谁在棋盘上摆错了棋路。
“走吧。”他迈步,木灵印暖意顺着地脉蔓延,与老槐树的灵气遥遥相护,“路再难,也得把水脉的棋走顺了。”
周明轩与沈清和跟上,三尾狐抖抖尾巴,紧随其后。断流滩的沙不再翻滚,只余水精游过的淡痕,像谁在滩上落了串透明的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