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拿起那块米糕,咬了口,甜香里混着老槐树的清气。他看向棋盘,刚才泛光的白子安安静静躺在棋罐里,和其他棋子没两样,可指尖似乎还留着那一丝转瞬即逝的暖。
日头西斜时,棋馆的客人渐渐散了。林默收拾棋盘,指尖划过一枚黑子——是用五金谷的玄铁铸的,金琢特意给镶了圈铜边。就在指尖触到铜边的刹那,黑子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,像有颗极小的心脏在里面跳,震得他指尖发麻。
他皱了皱眉,把黑子放回棋罐。罐里的棋子相互碰撞,发出“嗒嗒”的轻响,其中混着一声极细的“嗡”,像金属被特殊的气触碰后发出的颤音。
沈清和正蹲在老槐树下翻土,准备种点新的守灵草籽。他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指着土里:“祖师,您看这草芽!”
林默走过去,只见灵壤里冒出株嫩芽,茎秆上竟有淡淡的棋盘纹,叶片展开时,尖端泛着一点极淡的金,像被刚才那枚黑子的气染过。
“奇了,”沈清和挠挠头,“以前种的守灵草没这纹路啊。”
林默没说话,只是望着那株带棋盘纹的草芽,又看了看棋馆里静静躺着的棋子。秋分的风穿过巷口,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,像是在说什么,又像只是寻常的风声。
他低头,指尖轻轻碰了碰草芽的棋盘纹,嫩芽突然轻轻抖了下,往他指尖的方向弯了弯,像在回应。
这一刻,林默心里那点若有若无的感觉突然清晰了些——这棋,这草,这老街的气,好像真的在悄悄变着什么。不是坏,是……活了。像一盘原本静止的棋,突然开始自己落子,每一步,都藏着说不出的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