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衙内如今已忙成一锅粥,却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。
夏清朗一个跃身跨入书房:“顾大人,眼下永福郡主的车马已经进城了。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顾长柏正对着满桌的案宗发愁,落笔无神。
夏清朗看着四周无人才说:“郡主那边传话来说,季向明既然是犯了律法,不必顾及她的颜面,依律收押即可。”
顾长柏本想卖个人情,可谁知这永福郡主竟然如此狠心,昔日情郎都可割舍。想来,那季向明满脑子只孙玉娘一人,这位自傲的郡主说不准早就怀恨在心。
如此,这案件肯定不能随意糊弄过去。
他拍案站起:“祝余呢?找到人了吗?”
“我在这儿!”还未等到夏清朗开口,祝余已经站在门口,她并未穿那日的紫色圆袍,而是寻常那副青衫打扮。
顾长柏越过众人,眼中欣喜万分,攥紧她的手问:“小余儿,你,你去哪儿了?你可知我寻了你多久?”
祝余看了眼他的手,眼神对上他那副着急万分的样子,反倒镇定万分:“听闻大人要重审此案,我去查案了,而且我已知晓此案的真相。大人眼下可以召集众人,也可以给郡主一个交代。”
她转身正准备走,可谁知顾长柏拉住她的手不肯松,神色间已有谋算,在她耳边小说道:“小余儿,你毕竟一介女流,何况只是我衙门的仵作。若由你出面……”
祝余心领神会一笑:“顾大人的意思,是想让我告知你案件真相,然后你来出面解决?”
司徒笙将头瞥到一侧叹道:“原来顾大人是想抢功劳。”
“阿笙,你,你怎可以如此污蔑我?”他一下被戳中心思,眼神飘忽,不自觉结巴,“小余儿是我的福星,也是我的未婚妻,我自然要顾及她的名声。女子若是抛头露面,今后定是要被人指指点点。”
祝余闻之轻笑出声:“我可以答应你,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你放心,案件破后我定会上门提亲。”
“不。”祝余抽出手,冷眼以待,“我要你在永福郡主和所有人面前,撕毁婚书,说你顾长柏与我今后再无干系。”
撕毁婚书?顾长柏愣住,他虽不是什么大官,但祝余又算是什么良配。要挟他竟只为了退婚?难不成,他这堂堂清河县县令还配不上一个小小的背尸女。这传出去,岂不是要成那些人的笑柄!
顾长柏自以为祝余是在说玩笑话,步步逼近:“小余儿,你可知我本可娶一富家女子自此扶摇直上,若非你我二人青梅竹马的情谊,我又怎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