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凶手为什么要杀县令?
谢展微微颔首,他此行目的本就是保护襄王,彻查月神一案。昨夜未眠,除了让出屋子给祝余外,他还有一事想不明白。
月神诅咒中说到,因南靖皇室不敬月神,将受月神的审判。玉美人腹中皇子如此,太子如此,甚至王上也如此。
可昨夜死于仙人折桂的分明是个疯县令,并非皇室血脉。这些人之间究竟有何联系?
二人不自觉想到一处去。
“你二人是不是太过紧张了?”襄王将手自然搭在二人肩上道,“放宽心,寒江月华神典年年都办,这里里外外都是本王的人,若真有那刺客,不出半盏茶必会身首异处!”
月起乌啼,不安已达到顶峰,祭神舞正式开始。
四周皆暗了下来,夜席卷了这座城,当月光照亮这片土地时,又化作一个个白衣仙子在人间起舞。
神侍们引领他们上前,丝竹声响起,他们将一同共舞。
所有人此刻都戴上了面具,根本分不清襄王在何处,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。
其实这拜舞不难,也就重复着几个动作,祝余的想象之中,此刻的她应是翩翩起舞,姿态优雅,与他们并无差别。
一旁的夏清朗却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:“柳兄这是在跳舞?不知道的以为是中了邪。老谢,还是头回见到比你跳舞还要难看的。”
“不,她跳得很有趣。”
夏清朗还是头回听到用有趣来夸人舞姿的。
四围火把升起,照亮整个月神殿,神女带着面纱,步伐轻盈宛若踏云归来。
所有人的目光逐渐从那四肢不协调的少年身上挪开,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神女。
伴着丝竹之音,神女的双臂柔软舒展开,做出托月姿势。随后鼓声转而激昂紧凑,她的脚步跟着飞转,如游龙盘绕,庄严而又飘渺。
神侍们戴着一样的面具逐渐散开,他们围绕着火盆,念念有词。不知洒了什么进去,刹时间,火星四射,伴着幽香,烟雾弥漫。
这祭舞瞬间不一样了,如天宫仙人之姿,同月神仙子降临,信众们皆被这画面所震撼,情不自禁跪拜起来。
忽地,烟雾中闪过几个黑影。俯低的身姿,在火光照射下映出巨大的影子。
祝余下意识警惕起来,停止动作:“殿下,有些不对劲。”
襄王神态自若继续舞着:“柳兄此前没看过月华神典,那是神典用的月兽。”
原来,那日廖八在街上押送的狼就是用在此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