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礼乐起,问天坛四周竖起旗帜,满座官员都为之鼓掌。
襄王的眼神宛若一支利箭透过人群,直冲谢展的眉心,那眼神森然可怖,带着极强的掌控力与自信。
“老谢,不对劲,我怎么感觉襄王眼里有杀意。”夏清朗懊悔,早知昨日就该同柳兄一起出城。
他怂怂道:“眼下仪式还未开始,要不我们还是快逃吧?”
“我们知晓了他的计划,你当真以为我们还逃得了?”谢展冷静异常,目光扫过四周,“眼下先不说这里里外外都是襄王的人,这些百姓是月神的信徒,根本听不进任何话。即便说出他要谋反,也不会相信。”
襄王敢当众聚集这些官员,说明已有了十足的把握。
话落,从月神殿内缓缓走出一人,是新上任的庙祝,他双手虔诚捧着月神银色的牌位而来。
他一身玄色长袍,将那牌位置于桌案之上,扬袍跪地,嘴中念念有词:“神女飞升乃寒江幸事,今日问天,我等心诚,祈求月神再为我们寻明方向。”
音落,问天坛一侧,四个壮汉抬上一个五六岁的男孩,男孩穿着一银色长袍,头戴月牙抹额,他们称他为乩童。
乩童盘坐在蒲团之上,闭上双眼,仰头感知。
庙祝一声喊:“求月神为我们指明方向!”
一阵风吹过,烛火摇动,乩童表情痛苦,浑身如针扎般难受,像被附体一样。
底下惊叹声不止,众人的目光紧紧跟着乩童,看他颤抖握住柳条,开始在这米面上写下神谕……
“出现了出现了!”庙祝张开双臂感恩上天,跪在月神的牌位前喊道,“月神为我们选出了一位天人!”
谢展心中不禁一笑,天人?过往在暗处以神女操控百姓,如今耐不住,倒是给了自己一个身份。
可如今寒江百姓受月神之说胡为乱信,接连恳恳礼拜。更为可笑的是,那些落座的官员此刻也伏地而拜。
老宋朝他们走来,眼中带着狐疑:“谢大人,如今天人已现,您为何不拜啊?”
谢展看着四周大臣们的目光,一笑:“谢某乃是朝臣,受命于王上。不知这天人为何物?”
“谢展,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老宋厌恶地看向二人,转而又带着一丝得意,摇晃着头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