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残阁棋局】
光柱消散的刹那,云缨本能地将红缨枪横在胸前。枪身传来熟悉的震颤,让她在烟尘弥漫中第一时间确认了方位。烟尘散去,映入眼帘的是天枢阁主殿的残垣断壁,那些曾经庄严的梁柱如今裹着厚厚的糖霜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琥珀色。
"阿娘..."星婴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云缨转身,看见孩子被枪缨金线织成的网稳稳兜住,小脸上沾着糖渍,左眼重瞳已褪,右耳却多了枚铜钱耳坠——正是玉虚子那枚压胜钱所化。孩子晃着小脚丫,得意地指着耳朵:"我把坏东西关在这里面啦!"
赵怀真突然闷哼一声,单膝跪地。他捂着胸口,新生心脏表面的青莲纹路正与云缨心口的印记共鸣发光。夜微霜的冰剑立即抵住他心口,剑尖凝出一朵冰莲:"灵珑师姐的莲心在预警!"
"咔嗒"。
清脆的落子声从废墟深处传来。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半截糖人手臂从瓦砾中伸出,指尖捏着一枚黑子,轻轻按在虚空。棋子落下的地方,竟浮现出纵横十九道的星光棋盘!
"是师父的浑天棋局!"云缨握枪的手微微发抖。红缨枪突然剧烈震颤,枪尾玄武佩自动脱落,飞向棋盘天元位。玉质小龟一口咬住黑子,整个棋盘顿时倾斜,露出底下被糖浆淹没的玉虚子残魂。
残魂仅剩的右手执白子,却迟迟不落。云缨注意到师父的手指在微微颤抖,每一根指节都被糖浆侵蚀。星婴突然掏出拨浪鼓,用力摇晃起来。鼓声震碎糖浆,露出令人心惊的真相——棋局每一道星线都是锁链,正将残魂往虚空中的黄铜门拖拽!
"师父!"云缨箭步上前,红缨枪直指星线锁链。枪尖触及锁链的刹那,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,眼前浮现出玉虚子当年教导她的画面:
"云缨,记住,枪法如棋局,一招错,满盘输。"老人将一枚黑子放在她掌心,"但有时候,输亦是赢。"
【糖龙破枷】
"接着!"夜微霜突然将冰剑掷向云缨。剑身在空中融化,重凝时已裹着灵珑夫人的发带——正是当年她们结拜时交换的信物。云缨枪尖轻挑,朱雀火掠过发带却未将其点燃。带中飘落几粒芝麻,遇风即长成青翠藤蔓,缠住玉虚子残魂的手腕。
星婴有样学样,把嘴里含着的糖丸吐在棋盘上:"阿公吃糖!"糖丸滚过星路,粘住七颗黑子。玉虚子残魂终于能动,白子"铿"地落在"七杀位"。整个棋盘陡然竖立,星线锁链哗啦崩断!
"轰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