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林一战,云缨归位,赵怀真封章。
封章林余焰尚未尽散,整座长安却已风声骤紧。
三日之后,长安大典前夕,宫廷律笔三司齐聚中宫议章,却未等商议完毕,一道金缨令箭已被直插会议中央。
那是“朱雀令”,传自三十年前的先帝禁制,象征——朱雀统将,兵权在握。
持令者正是云缨,银甲红缨,枪立身侧,目光直视三司,无惧无退。
“本将奉令重掌朱雀军,接管三司外封战务,北线、东缉、内狱三职,一律归我。”
“你无权出兵。”司中老者沈澜冷声,“你虽立战功,却无册封在身,既无军章,也无笔令。”
“无军章?”云缨冷笑一声,抬手抽枪。
红缨枪横扫一圈,枪尾震碎中宫八柱之符印,破开空中律阵!
“此枪,三十年前曾破东境三关,退北蛮五部。”
“它就是我的军章。”
赵怀真在殿下不语,只缓缓翻开魂书第九页,笔未动,却已气机四荡。
“你们不是要笔令吗?”
“那就由我写。”
三司面色难看,沈澜怒斥:“你敢私开魂书,未得总印官令,不可入章!”
赵怀真抬头一笑:
“律笔司已经失权,简无辞弃印而去,齐望楼避而不出,如今这书由我写——何需你们之允?”
他笔一转,一字落下:
“兵起。”
这一笔如裂天惊雷!
宫中法阵齐鸣,三道封权旧印齐破,整座中宫灵气颠倒,诸将惊退三步!
魂书第九页,正式启章!
而笔锋之上,赵怀真却忽然微咳一声,嘴角溢血。
云缨眼疾手快,将他一把搀住,低声怒道:“你又写到伤体?”
“……只写了一个字。”
“那就少写两个字!”云缨瞪他。
赵怀真无奈笑笑,笔锋停下,手掌被云缨紧紧按住。
“你若死了,我就得把你写回来。”她低语。
“那得用你红缨血墨。”
“我可真舍得。”云缨轻声。
两人交谈中,三司彻底无言,最终齐跪于御街之下:
“律笔司,自此听令。”
赵怀真不再言语,只缓缓收笔,低声自语:“这才刚开始。”
——
当夜。
云缨披甲走入朱雀旧营,万人列阵,齐齐下拜。
“参见朱雀主将!”
她红缨枪立营前,望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一幕,仿佛时间倒流,回到三十年前。
赵怀真立于一侧,悄声问她:
“感觉如何?”
她望着满地甲兵,喃喃道:“像梦,但这梦,是我杀出来的。”
“那以后呢?”
“以后谁敢让我再梦一次,我就让他先死一次。”
话落,红缨枪直插地面,营中将士再叩首三声,血与火的军心,彻底归她!
夜色下,云缨归将,赵怀真书权归位。
而远在长安西城之外,另一人却缓缓睁眼。
他名——黎观楼,曾是赵怀真于魂书未启前,唯一败过的一场对手。
如今——他回来了。
旧人执笔鬼影归营,主副同阵百将拜枪
次日清晨,长安北门。
赵怀真与云缨并肩而立,朝阳落下,映在她银甲红缨之间,似披血火长虹。
“这一页你打头,我在后。”赵怀真语气平稳。
云缨目不斜视,只回了一句:“不许又咳血。”
“那我就少写两个字。”
“你写一句我打一下。”
“你打我我更咳。”
“那你敢咳我就打死你。”
两人你来我往,气氛却不紧不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