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山柚对她突然开口问自己出生年月有些奇怪,还是老老实实回了一句。
“我60年10月的,正赶上三年大灾害,听说,那两年村里,饿死不少人!”
李月琴啊了一声:“你.....你居然是60年生的,哎呀,那....那还真是难的很,那年月,要养活个孩子,可真是不容易呢!”
"是啊!"向山柚感慨:“我爸为了养活家里几个孩子,不得不去十几里外的工程队挣口粮,累出一身病来!”
李月琴拉着她的手:“那你还真是不容易的很,我记得,你家还有个哥哥和姐姐,都还好吧?”
“嗯!”向山柚没过多提及家里的事:“我大姐都当外婆了,我大哥也是三个孩子的爹了!”
李月琴唏嘘:“岁月不饶人啊,我记得当初在向家湾时,你哥哥姐姐还是小孩子,这一转眼,他们都迈入中年,很快就要四世同堂了!”
兴许是曾经在同一个地方的情意,让李月琴对向山柚生出好感来,非得留她吃过饭才让走。
“柚子,你和明明是好朋友,又是向家湾来的孩子,以后来永州,可得来阿姨家坐啊!”
临走前,李月琴拉着向山柚的手再三叮嘱。
向山柚连日来的阴霾,在李月琴的热情中渐渐消散,还真是不虚此行啊!
李月琴送走向山柚,表情瞬间变得复杂,转头回到楼上,给方明明打了个电话。
“明明,舅妈问你个事......”
向山柚回到招待所,想等沈开隽回来,跟他商量了一下那边的事。
没想到,沈开隽直接去了海城。
沈开隽走的第二天,负责永州这边项目的老徐匆匆找了过来。
“老板娘,那边人来了工地,现在他们要开工,要抢我们的设备和材料,小吴几个跟他们干起来了!”
向山柚顾不上沈开隽那边什么情况,匆匆跟老徐去了工地。
她才走进工地,就听到对方叫嚣:“一群乡下土鳖,也不去打听打听,咱上头老板是谁。
永辉听说过吗,我们老板男人是海城区委书记,海城太远,量你们这些土鳖也不清楚。
给你们说个近的,咱永州建设局局长晓得不,那是我们老板亲爹。
就你们,还想跟我们斗?嗤,一群外地佬,跑到这儿来讨饭,拜过码头了吗?”
老徐的侄子徐大江气得脸红脖子粗:“你们还是人吗?材料是我们拉进来的,基础设施也是我们盖起来的。
我们为了响应上面进度,日夜不休加班加点,把工地给收拾出来,你们一句话,就要我们走,这他妈还有天理吗?”
“天理?”对方叉着腰,挺着个大肚腩,一脸轻蔑道:
“你跟老子讲天理?谁上头有人谁上头厉害,那就是天理!
一群乡巴佬,还真以为改革开放了,你们这些穷逼就能进城要饭了?
做事之前先做人,先打听打听,山头该朝哪个方向拜,再过来跟老子讲天理吧!”
向山柚听着这人的逆天言论,背着包走了进去:
“你这么嚣张,你老板知道吗?还敢拿郑国伟郑局长扯虎皮,我看你就是拿人家郑局长狐假虎威。
我听说郑局长为人正派清廉,怎么可能有这样仗势欺人的亲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