聋老太太那张布满皱纹、眼神却异常清明的脸。
正透过门缝,无声地审视着门内这个衣衫不整、狼狈不堪的何雨柱。
她没说话,只是侧身让开了一点位置,眼神里的催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。
让何雨柱的脸皮瞬间烧了起来,冲着聋老太太憨憨一笑,随后低下了头。
他不敢再看老太太的眼睛,也顾不上身后的温暖与沉眠,只想着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。
他像一道仓促的影子,侧着身,几乎是挤出了门缝,反手轻轻带上了门。
隔绝了屋内沉睡的春色,也隔绝了他一夜的荒唐与此刻满心的后怕。
冰冷的晨气瞬间包裹了他单薄的衣衫,让他打了个激灵。
他低着头,不敢看老太太,光着的那只脚踩在冰凉粗糙的砖地上。
一瘸一拐地,仓惶地跑出了老太太屋子,狼狈地朝着中院跑去。
身后,聋老太太站在微明的晨光里。
看着他的背影,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。
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,消散在四合院清冷的空气里。
破晓才回到家的何雨柱,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,心头却像揣了块滚烫的烙铁,又沉又烫。
他甩掉鞋,连外衣都没力气脱,一头栽倒在冰冷的炕上。
寒意透过被褥渗进来,却压不住体内那股燥热和翻涌的复杂心绪。
昨夜聋老太太屋里那盏昏黄的灯,老太太最后那意味深长的笑。
还有身边……身边娄晓娥那温软的气息和微微的颤抖,在他脑子里搅成一团。
他拉过被子蒙住头,试图把这一切都隔绝在外,只求片刻的混沌与遗忘。
这一觉,竟沉沉地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冬日的阳光带着点惨白,费力地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格子,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何雨柱猛地坐起身,脑子还有些发懵,喉咙干得冒烟。
他晃了晃脑袋,昨夜的情景如同潮水般瞬间回涌,清晰得让他心尖一颤。
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肚里空空,却一点做饭的心思都没有。
与此同时,后院的聋老太太屋里,气氛微妙。
娄晓娥早早醒了,躺在床上,睁着眼望着糊着旧顶棚的房梁。
脸颊上的红晕从醒来就没褪下去过,像抹了最好的胭脂,一直烧到了耳根。
每一次翻身,每一次细微的声响,都让她心跳如擂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