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大老远来医院只是为了训斥我的话,那你大可不必。”卓瑶冷淡的语气,情绪毫无波澜,“小表舅的事,我也劝你不要介入。”
卓瑶这是知道了什么?
卓欣心惊,表面上却不动声色,“你怎么……”
话被打断,一下子想要发的火,却在下一秒熄了,脸色煞白,脊背发凉。
“我见过周心宴。”
这句话不亚于一声惊雷打在耳边。
“我见过周心宴。”卓瑶又重复了一句,对上她的眼,目光如炬,仿佛在窥探什么,“生魂离体的时候,我见过她。”
“你……她……”
“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,她一路上多加照顾的生魂竟然是仇人的女儿。”卓瑶口吻平静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,但是落在卓欣的耳里却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她死得不太好看,你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吗?”
“我怎么知道她经历了什么。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。你从醒来到现在都神神叨叨的,到底想说什么?”卓欣撇开视线,脸上青红交加。
“你不是问我这几天去哪里了吗?我和她在一起呀。你难道不想知道她怎么样吗?”卓瑶慢慢说,如厉鬼索命一般,一句一句砸在她的心头,“手和脚都断了,眼睛也被挖了,连未出生的孩子都被剖出来,洁白的裙子满是血迹。”
“你说。”卓瑶把头发别到耳后,慢条斯理,“谁这么大的恨意,对她下这么重的毒手?”
卓欣最后落荒而逃。
卓瑶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从容淡定。
从孙清扬和木清断断续续的谈话中,她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大概,她回想起周心宴即使死状凄惨,对生魂孱弱的她仍抱有善意。
周心宴介入别人的婚姻并妄图得到好的结果,所以她付出了代价。但是她不应该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世界。
拿起床边的手机,卓瑶给木清留下的银行账号转了二十万。放下手机躺回床上,闭上眼睛回想这一切,只剩下满心的疲累。
***
下午,木清又坐在老街的摊子前。
一个小时过去,除了苍蝇光顾了几回,其他啥也没有。
自从开始对叶亭进行特训之后,木清摆摊的日子便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自在。
其实,叶亭画符真的很烂。以木清来看,闭着眼睛用脚画都画不出这么差劲的。
然而,木清非但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,反而一直鼓励他,已经进步很多了,再努力努力就可以出师了。搞得叶亭现在每天在道观龇牙咧嘴地画符,发誓一定要追上木清的步伐,对得起木清对他的鼓励和肯定。
咱就说,有没有一种可能,木清的这些话就像是吊在驴面前的那根胡萝卜?
今天难得她没有看笑话,而是拿起手机,上爱团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