屁大点事要一个月,那还做个什么劲。
“分分……”吞下即将脱口而出的“钟”字,木清稍作为难地说,难得她也会怕说错话伤害小孩子的玻璃心,“确实不太好处理,有些棘手……魂魄离体太久会产生排斥反应。”
陆子钰听到这话,大吃一惊,“那大姨现在情况很危险?”回想当初处理自家母亲的事情时,木观主可是轻轻松松,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起,半句叹息也未吐出口。可如今竟听到“有些棘手”这几个字,怎能不令他心头剧震?
大姨一向待他如亲儿子一般无二。
惊讶于陆子钰的反应,木清挑了挑眉,“有我在,不会有危险,只是需要提前讲清楚,价格不会低。”
陆子钰的话让霍景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看木清平淡的反应,他微微松了口气,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事。
听恩人说得这么轻描淡写,叶亭心里不免嘀咕:恩人的实力上限到底在哪里?
再一次感慨,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比人与狗的差距还大。
几人各怀心思,没注意到木清已悄然走到床旁,动作轻盈无声。
木清将护住徐心然生机的六张符纸收走,随后朝虚影的方向抬手轻轻一抓,那虚影就飘过来,化作一团光浮在她的掌心上。她轻握拳头,翻掌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在徐心然的额头上。
一道灵光闪过,徐心然原本苍白的脸上开始露出一点点血色。
“好了。”
叶亭如梦初醒,抽着嘴角,一言难尽地看着木清,一向天真的眼神中有了些许忧郁。
前后不过三秒,请问,棘手在哪里?
难道说,恩人说有些棘手仅仅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没用?
不得不说,叶亭,你真相了。
霍景霆坐在床边,轻轻握着母亲的手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庞。
徐心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,唇角也隐隐泛起些许红润,呼吸不再那么虚弱绵长,慢慢地带上了几分平稳的韵律。
霍景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屏住呼吸盯着她的脸,生怕只是错觉。那一抹血色虽浅,却如同点亮黑夜的微光,给他无尽的希望与慰藉。只是长久闭合的眼睫依旧纹丝不动,像沉睡中的睡美人。
魂魄的融合复位需要时间。
“你母亲明天中午才能醒。”木清交代,“醒了之后多晒太阳,去去阴气。现在我们先去处理院子里的七煞阵。”
沉默片刻后,霍景霆放下母亲的手,轻轻将被角掖好,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被子。做完这一切,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缓缓起身。
木清走在前面,霍景霆紧随其后。
门扉轻合,屋里重归寂静,只剩那床上的人依旧沉睡如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