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是受害者……”
叶亭还想来一段国骂RAP,瞧他那双目无神,六神无主的样子,生生咽了回去。
——哎,活着真难。
“刚才的监考官你认识吗?”回想刚才那考的眼神,叶亭心有戚戚。
“他呀,就是近几年白云观最炙手可热的天才贺知遥,听说已经摸到金丹期的边缘了。”
“他就是贺知遥?他是什么水平?”
“就是那种连清微道长出的题目都能做出来的怪物。”
互加微信道别后,叶亭瘫坐在考场外的台阶上,打算缓缓。正好看到木清从另一侧走来,姿态从容,神情平静,眉目间一点疲态都没有。
叶亭顿时更难受了——他这边刚被生活吊打过,她那边仿佛是顺手锤了监考长老一顿。
“考得怎样?”木清随口问。
叶亭坐在石阶上,嘴角抽搐地抬头看她,声音沙哑,仿佛嗓子里灌了黄沙,“我要是考得好,那都得是我祖宗在阴间给我烧高香。”
“……”
“恩人,”他一脸劫后余生,“你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吗?”
木清眨了下眼,“考题?”
“不!”叶亭一把抱头,声音都激动得劈叉了,“那是十八层地狱副本!那不是试卷,是高强度智商迫害现场,是人类思维的极限跑酷!”
木清不走心地安慰他,“噢,你太棒了,这么难你都撑过来了。”
“我没撑过来,我只是还没死。”叶亭捂着太阳穴,看着她,语气哀怨,“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冷漠了……”
“嗯?”木清语气平平,她啥时候冷漠了?
“因为你太强了,强到没必要和我们这些智商洼地、尘世庸人产生情绪波动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是冷,是看破红尘。”
木清瞥了他一眼,拍了拍他的肩膀,依然是那种云淡风轻的语气,“你就那点脑容量,有空多背点口诀,比胡思乱想强。”
他抬头看她,眼神幽怨,“你知道吗?做题做到最后的时候,我都有种元神出窍的错觉——不是形容词,是物理意义上的。”
木清实话实说:“你才筑基,你没有元神出窍的能力。”
叶亭顿时心如刀绞,仿佛被狠狠补了一刀,差点当场崩溃,“……”
瞧他那出息,经历了小溪和汪予初之后,木清好像对哄小孩有了深刻理解,“你需要糖吗?”
叶亭茫然,“糖?”
木清从袖子里掏出一颗——
“给,大兔兔牛奶糖。”
叶亭看着那颗牛奶糖,忽然就有点想哭了。
恩人居然把他当小孩子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