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煌气得头皮发麻。
打又打不过。
除了忍还是忍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炎煌看她悠闲自在的样子,十分怀疑:总不能散步来的吧。
“抓了个鬼婴,刚刚发现鬼婴被召唤了。我就顺路跟着来了。”
正说着,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老道士从旁边破败的土屋走出来,慢吞吞走到祭坛前。
看那架势,周凤霞身上的鬼婴,多半就是他搞的鬼。
“其他人呢?”木清随意扫了眼四周,语气懒散,“不会都找到鬼对象,被统一配阴婚去了吧?”“我第一个被送出来。”炎煌笑了,“他们大概还被关着。”
“你说第一个的时候那么高兴做什么?难道你觉得被配阴婚很值得骄傲?这简单,回头找酆都大帝要个十只百只的,充斥你的后宫,让你更高兴一些?如何?”
她说得满脸认真,那眼神甚至透出一丝思索的诚意,仿佛已经在脑子里排表格做计划了。
炎煌:“……”
他沉默了一秒,内心反驳如雷:
我要找也找凤凰,至少得是个鸟吧。
找鬼,是想做什么?
让他们体会一下魂飞魄散的快感吗?
他堂堂炽烛凰一族,属火。
天生克幽冥、灭鬼邪的天敌。
和鬼搞对象?
能活一集?
木清慢悠悠地补了一刀:“跨物种能改善基因。你们炽烛凰一族的生育率太低,不利于种族繁衍。”
谢谢,这种改善,不要也罢。
木清没再说话,而是转头看向老道士。
他佝偻着身子,走路蹭着地,步子轻得像风一吹就要倒,仿佛每迈出一步都在跟重力较劲。身上的黄色道袍早已褪色,泛着晦暗的灰黄,布料干硬斑驳,沾满符灰与油垢,看起来更像是从坟地里捡来的破布,而不是道门法衣。
袖口破裂,露出枯瘦如柴的手腕,青筋暴突,手上还残留着一丝墨黑的血迹,颜色发暗,黏腻阴冷,透着一股说不清的邪气。
木清皱了皱眉:“他这一身道袍,起码三年没洗了。”
她看了他一眼,就立刻收回了视线。
实在没兴趣看第二眼。
又丑,又邋遢,一身晦气味儿,像是从棺材缝里熏出来的。
活着不仅浪费空气,还污染视野。
这样对比起来,棺材里的苍白女尸算得上清秀佳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