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卫国见火候差不多了,又缓和了语气,笑着说道:“行了,别想那么多了。以后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,不管是工作上的,还是生活上的,你都可以来找我。只要我能办到的,绝不推辞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她那张宜喜宜嗔的俏脸,补充了一句:“叫我卫国就行。”
丁秋楠的脸“腾”地一下就红了,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。她低着头,双手用力地搅着自己的衣角,许久,才用细若蚊蝇的声音,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我知道了,卫国哥。”
这声“卫国哥”,叫得是百转千回,充满了少女的娇羞和依赖。
方卫国满意地笑了。
他知道,这条鱼,已经彻底上钩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厂长办公室里,正上演着另一幕截然不同的场景。
胡波捂着自己红肿的脸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他姐夫杨厂长告状。
“姐夫!你可得给我做主啊!那个姓方的,他简直不把你放在眼里!我不就去卫生室看个脚崴嘛,他二话不说,冲进来就打人!你看我这脸,都被他给打破相了!”
杨厂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皱着眉头,听着小舅子的哭诉,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。
“你真是去看脚崴?”他冷冷地问道。
“当然了!”胡波眼神有些躲闪。
“放屁!”杨厂长猛地一拍桌子,吓得胡波一哆嗦,“你那点花花肠子,别以为我不知道!你跟个苍蝇似的,天天往卫生室跑,安的什么心,你自己不清楚吗?丁秋楠那姑娘,是你惹得起的吗?”
“我怎么惹不起了?不就是个医生嘛……”胡波不服气地小声嘀咕。
“医生?”杨厂长冷笑一声,“你知不知道,她是什么背景?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燕京医学院的高材生!你以为,这种人,能随随便便分到我们轧钢厂来?”
他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蠢货小舅子,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我再问你,方卫国为什么打你?”
“我就是跟他顶了两句嘴……”
“顶嘴?”杨厂长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,直接砸在了胡波脸上,“我警告过你多少次,让你离那姓方的远一点!你他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