软禁宫中数日,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,陈璋本就够无助郁闷了。
好不容易盼来师慎,以为他是来救自己出去的,还因此高兴了好半日。
却不曾想,他竟是来取代太后的。
辅政大权落在太后手中,陈璋尚有些许微弱的话语权,偶尔也能逞逞威风。
可若落在师慎手里……
那他就真的是个傀儡了。
顾不得为自己错付的真心感怀,陈璋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后:“母后辛苦辅政这么多年,一直勤勤恳恳,任劳任怨,未曾有分毫懈怠。今日怎的,竟起了推脱之心?”
太后迎上他的目光,却避开了他的问题,只催促道:“请陛下尽早下旨。”
“可我不明白……为何?昨日我与母后交谈,母后尚不肯交出主政之权。怎得今日,就无故转性,要将其拱手让人?”
“为何不重要,你没有选择,母后也没有选择。”
陈璋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什么,又不能确定:“……这是何意?”
“陛下。”
一直在旁观母子二人交谈的师慎终于出声,从容地解释道:“娘娘同我打赌,不幸赌输了。所以,她要听我的,陛下也要听我的。”
“什么赌?”
师慎的回答意味不明:“赌我和她,谁的心更硬。”
“……”
眼看问不出个之所以然,陈璋拒绝:“朕不会写的,死心吧。”
“陛下还是写吧,”师慎语气平和,出口的话却不怀善意,“陛下应该了解我,我没有娘娘这般耐心,能等陛下整整六日。”
“朕对叔公向来信任,叔公却这般辜负朕,不该给朕一个明确且合理的解释吗?”
“已经解释了,是陛下犯蠢,没听明白。”
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“不止蠢,还自负。”
“你!”
陈璋气盛,啪的一声拍案而起:“朕唤你一声叔公,是敬重你,你莫要太过分!”
看对方急了,师慎笑笑,淡然道:“陛下口口声声说,对我向来信任。可这些年来,却处处防备我,算计我,假意将我捧高,让我成为众矢之的,却又不重用我,如今年岁大了,想要亲政,又来寻我联手,向我示好……陛下不妨仔细想想,落得今日的局面,究竟是我辜负陛下,还是陛下自作自受?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