榆林西北八十里的平川上,阿失帖木儿正慢悠悠地“行军”,时不时回头望,盼着明军上钩。突然,身后传来马蹄声,朱勇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,他刚要挥刀迎战,却见明军骑兵突然散开,露出后排的燧发枪手。“砰砰”的枪声响起,前排的瓦剌骑兵纷纷坠马,阿失帖木儿的亲卫刚冲出去,就被火箭筒烧成了火球。
“妖法!这是妖法!”阿失帖木儿吓得魂飞魄散,调转马头就跑,五千人马被打得只剩两千,连他心爱的狼牙棒都丢在了战场上。逃回大营时,他扑在也先面前痛哭流涕:“父汗,明军火器如妖法,一炸就是一片,儿臣差点回不来!”
也先还没从次子的败绩中缓过神,榆林城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——朱瞻基竟趁他分兵之际,亲率主力出城,对着瓦剌大营猛冲。也先本想派援军夹击朱勇,此刻却被明军主力缠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朱勇的骑兵杀了个回马枪,与城内冲出的明军前后夹击。四万大军被搅得如乱麻,营地被火箭点燃,粮草烧得噼啪作响,也先气得哇哇怒吼,却连杀了三个千户都止不住溃败的势头。
夕阳西下时,瓦剌大营已成一片焦土。也先带着残兵退守高地,望着榆林城头飘扬的明旗,第一次感到了寒意——这汉人太子,不仅火器厉害,用兵更是如神,自己的四万大军,竟像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。风卷着硝烟掠过脸颊,也先攥紧了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他知道,这场仗,远比想象中难打。
五月的榆林,像是被老天爷罩上了一层湿漉漉的纱。淅淅沥沥的小雨连下了三日,瓦剌军营彻底变成了泥沼——骑兵的皮靴陷在烂泥里,拔出来时能扯起半尺长的泥条;战马的蹄子裹着污泥,稍不留神就会滑倒;堆在帐外的草料被雨水泡得发胀,散发出霉味,连最健壮的骏马都懒得啃食。
三万多瓦剌大军缩在临时搭起的毡帐里,个个愁眉苦脸。有个来自漠北的士兵裹紧湿透的皮袄,冻得瑟瑟发抖,嘴里念叨着草原的阳光;百夫长们想组织操练,可一出门就踩进泥坑,刀都挥不利索。士气像被雨水泡过的羊毛,沉甸甸地坠着,连巡逻的哨兵都懒得睁大眼睛,只盼着这鬼天气赶紧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