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了六天时间,胖子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溶洞入口。那赫然矗立在笔直漆黑山巅,宛如一个巨大无朋的烟囱口,喷吐着裹挟硫磺味的地热气息。
“这山……鬼斧神工得不似天然形成,倒像是被巨力硬生生凿出来的!”胖子仰望着那陡峭得令人心悸的山壁,啧啧称奇。
“俞兄目光如炬,”伊翔接口道,脸上带着一丝凝重,“听我父母提起过,传说此山乃某位大能者为打通此处地脉,强行挪移地壳而成。山底深处,沉睡着巨大的岩浆池,是火系灵脉的汇聚之所,火灵气充盈,本是感悟金仙圣体的绝佳宝地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沉了几分,“可惜,后来被一群狂暴的火岩蛇(魔兽)占据了。”
“来都来了,闯!”胖子一挥手,压下心中的一丝不安。入口虽大,但下方漆黑深邃,汹涌的热浪更是让热气球无法下降,只能依靠绿素逐一将他们吊向深渊。
由那巨大的“烟囱口”垂直下降,仿佛坠入无底地狱。足足四五百米后,脚下一实,终于踏上了洞底。眼前豁然开朗,是一个广袤得惊人的天然溶洞,面积怕是上万平米不止。无数岔路和地洞如同怪兽的肠道般向四面八方延伸,幽深得吞噬光线。若非伊笙父母当年留下的隐秘标记,乱闯此地,十有八九会迷失在这黑暗的地底迷宫中。
伊笙闭目凝神,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虚点,感知着空气中残留的、几乎微不可察的细小冰晶——那是母亲水系仙气留下的独特印记。“这边。”她轻声指引,众人紧随其后,向着更加深邃的地底进发。
黑暗浓稠得如同实质,只有伊翔兄妹的照明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,勉强勾勒出前方几步路的轮廓。
“我说伊兄,笙妹,这灯……能不能再亮点?”胖子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紧绷,他紧挨着伊翔,眼珠子警惕地扫视着周遭无尽的黑幕。浪里龙那种潜伏地底的恐惧阴影再次笼罩心头,“这黑灯瞎火的,藏着啥玩意都看不见啊!”
伊翔苦笑着压低声音:“俞兄弟,低阶仙术消耗的是我们自身的精气本源,威力若开得太大,精气顷刻便会枯竭,轻则虚脱,重则伤及根基。所以我们仙人虽能驱使各系基础术法,但若无相应仙系支撑,威力都得省着用。”他头顶那光球微微摇曳,昭示着控制的极限。
“啊?那中阶仙术你岂不是……”胖子讶然。
“除木跟火系外,其他中阶术法我也能强行催动几种,但代价极大,一击之后精气必然衰竭,再无战力。”伊翔的语气带着无奈,“中阶以上仙术所需的仙气浩瀚,若吸取不到对应仙系的灵气,仅靠自身精气驱使,无异于饮鸩止渴。”
“俞哥,我演示给你看!”伊笙少有在人前展示仙术,有些雀跃。她伸出右手食指,法冠上飘出一缕仙纹缠绕指尖,瞬息间构筑成一个噼啪作响的微小雷阵。“这是低阶的雷电术!”随着她手臂前指,一道细如手指的苍白电蛇激射而出,在黑暗中划出短暂的光痕,只是准头飘忽,不知射向了何方。